他正呆呆看得入神,背对着他的贺然冷不丁开口:“不玩游戏了?”
许枕吓了一跳,自己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他背着双手用拖鞋鞋尖在地面画着圈,小声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贺然回头,目光落在他低着的发旋上,懒懒地:“嗯?”
“你、你……”话还没问出来,许枕先自己不好意思起来,绯红着脸,“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呀?”
他不敢看贺然此刻的神情,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会被嘲讽,自顾自地小声补充:“我听贺奶奶说,原来你去C市是为了调查我妈妈的事情,你还帮我解决谣言,还救了我,你对我真好。”
他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为了说服贺然。可他的话说完,贺然又转头回去,继续切菜,只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是吗?”
这不冷不热的态度让许枕又拿捏不准了,他不甘心地走进厨房,见贺然没有阻止自己,又大着胆子一步步挪到贺然身边,探头。贺然正在切土豆,养尊处优的手指握着刀柄,别样的赏心悦目。
“学长,我可以给你帮忙。”许枕凑近他。
贺然瞥他一眼,嗓音里含着危险的意味:“又浪了?”
许枕一僵,想起昨晚就是在贺然说完自己浪之后,做了很过分的事,害得自己今天浑身疼。他心痒痒问题的答案,却实在害怕那种事,于是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迅速跑到门口,心有余悸。
“我、我回去打游戏。”
他回到主卧,把房间门都关上,却没心情打游戏了,只觉得心里阵阵难以抑制的羞耻感。
贺然的态度为什么那么奇怪?他为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难道不是因为自己想的那样?
或者是……只为了做那种事情吗?
是了,贺然说过,他喜欢严柏言那样的人,严柏言多优秀呀,连自己也喜欢严柏言呢。
想到这里,许枕慢慢咬住下唇。
许枕走后,厨房里,菜刀在长指上留下一道细小的口子,血慢慢渗出来。贺然蹙眉,盯着血液变幻的过程,眸子里盛着难以化解的阴戾。
他以为自己想清楚了,原来奶奶的话终归还是影响到了他。
*
因为厨房里发生的事,许枕情绪低落,也不太乐意搭理贺然了。吃完饭他自告奋勇地接过洗碗的差事,洗完后甩了甩手,收拾好书包,跑到客厅里对着电脑的贺然旁边,抿唇说:“学长,我明天还有课,要回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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