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听到他是担心她会劳累,方才那点小情绪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丝丝缕缕的甜意。
“好,那臣妾晚些就去换下。”
她弯起眉眼朝他笑,山间清涧般澄澈。
霍致峥搭在龙形扶手的手掌不由捏紧。
若不是场合限制,他定会将她揽入怀中亲吻。
庄重肃穆的礼乐唤回他的理智,强行压下心底的欲念,霍致峥挪开视线,面不改色的继续观礼。
傩仪于申正结束,全场除了场上那数千名又跑又跳的班直,其余人都在凄凄寒风中冻得面红耳僵。
一听到礼官宣布傩仪结束,众人都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总算结束了。
宋清盈正要告退回昭阳宫更换装扮,霍致峥也站起身,“朕陪你一同回去。”
宋清盈微怔,“酉时便是除夕夜宴,陛下不在紫宸宫歇息会么?”
霍致峥上前牵住她的手,“去昭阳宫歇也一样。PanPan”
眼见着俩人又手拉手,一旁的霍蓉儿直摇头,这俩人怎越来越腻歪了?真受不了!
秦太后见着,眉头微蹙起,心头五味杂陈。
按理说他俩亲亲热热的,她该高兴的,毕竟亲热了,她才有孙子抱。
可想到陇西造反的赵雄是宋清盈的大姐夫,前朝太子宋步安又跑了过去,秦太后总觉得这个宋清盈就像是一柄悬在自家儿子脑袋上的剑,不知什么时候就落下来。
不是常听人说,美人裙,英雄冢么。
这边秦太后忧心忡忡,索性眼不见为净,由嬷嬷搀扶着离场。
霍蓉儿也揪着福宝走了。
冬日的轿辇四周都围着避风的屏障,顶上还加了个琉璃盖,与轿子差不多,只不过比轿子更加宽敞。
霍致峥和宋清盈上了轿辇,帘子一放下,他往她身边坐。
“脖子累不累。”
“累,可酸了,像是顶了个缸。”
“那朕替你拆发髻。”
“啊,现在?”
“嗯。”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宋清盈盘腿坐在霍致峥跟前。
梳头半个小时,拆头五分钟。他替她取下主簪,又摘下花冠与假髻,一头乌黑的发便落了下来。
“啊,解脱了!”宋清盈扭了扭脖子,还能听到关节咔嚓咔嚓的响声。
忽然,一只粗粝温热的手轻抚上她纤细的脖颈,“朕替你捏捏。”
宋清盈,“……!”
这么贴心的么。
霍致峥替她揉了一阵,力道把握的很好。
宋清盈舒服的都有些迷迷瞪瞪,满脑子想着,她宋某人何等何能搞到神仙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