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才落,得了消息匆匆赶过来的御凤音就到了,她一来,太医自然也就到了,一进去就看到院子里跪了一地的人,唯独不见南瑾言,她勃然大怒,“好好的长宫主怎么会早产?你们都是怎么伺候的!”
御凤音的阵仗很大,南瑾言自然也听到了,此刻他要陪着御晚宁,脱不开身,“秦川,你出去把你方才对我说的都一五一十地告诉御凤音,让太医进来,再找人看看那个香炉,若真如轻鸿所说,此事我自不必会善罢甘休!”
“是。”
院子里,如墨刚搬了椅子让御凤音坐下,秦川就出来了,他先是说了香炉的事,随后才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了出来,而每说一句,曹氏和曹家郎的心就沉了一分。
原本以为此事做得隐秘些不会有人知道,再加上还有威远侯和叶岚叶臻叶允保他,却不想半路杀出来个南瑾言,这下当真是谁都救不了自己了,一个不慎说不定还会连累家人。
“岂有此理!你哪里来的胆子!”御凤音是从来不打男人的,此刻却恨不得活剐了这两人,秦川又说香炉的事,“太医,过来看看。”
正好回来走到院子门口的威远侯脚步一个踉跄,竟险些跌坐在地,她赶紧跪下,“都是微臣管束不力,以至于长宫主受惊早产,还请陛下降罪。”
此刻却不是降罪的时候,御凤音哼了一声,“长宫主最好平安无事,否则朕让整个叶家为他陪葬!”
威远侯身子一软,直接瘫倒了下去,而曹氏则眼前发黑,竟晕了过去。
“以为晕过去了就可以不受罚了?来人,给朕泼醒了!”
一盆冷水很快将他泼醒,曹氏还是忍不住全身发抖,悔了,他是真的后悔了,原本御晚宁才嫁进侯府的时候他也是十分礼敬的,只是御晚宁一直表现得温和有礼,对他也是恭恭敬敬的,每日晨昏定省从不落下,一点都没有长宫主的架子,时间长了他也就鬼迷心窍,以为御晚宁真是个好拿捏的了,直到他要给叶允纳侍被直接拒绝,这才越发变本加厉了。
另一边,太医也查了出来香炉的问题,“启禀陛下,这香炉中的确被做了手脚,若是在生孩子的时候在内室点燃,那么直接就会导致一尸两命,若是吸入得不多,即便侥幸父女平安,也会因此伤了身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了。”
“啊——”太医的话里面自是也听到了,御凤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里面便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她心里一颤,若今日御晚宁留不住了,还不知南瑾言要有多伤心。
“宁儿。”看着御晚宁大有要闭上眼睛的样子,南瑾言赶紧叫了一声,另一边一直守着的太医赶紧摸出了随身带着的针包,飞快在御晚宁各大穴位上刺下,这才堪堪将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御晚宁喘着粗气,连连摇头,“父后……疼……我是不是、快要不行了?”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若不是一直有参片吊着精神,只怕是早就不行了。
南瑾言攥着他的手,态度强硬,“若你今天撑不住,便不是我南瑾言的儿子。”一边说着,一边动作轻柔地擦去御晚宁眼角的泪,“你九岁的时候告诉我你喜欢叶允,求着我成全,既然如此,便是不为了我,也得为了叶允,再坚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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