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她方才被缓缓放了开来。睁开眼来,却见那人眼底腥红…
“二叔…”她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唇上再次沦陷,方蜻蜓一点,便听得那嘶哑的声线凑来耳边,“不许再叫二叔,叫煜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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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正是阳春三月,周府上的迎春花都开了遍。
过冬的时候,慈音从西边儿厢房搬来了东边儿,东边儿暖和,日日午后都有太阳。周玄赫搬着去了西边儿,却是染了一回风寒。慈音没忍心让病人在那边挨冻,便让人将他的床褥搬了过来。
西厢房除了一间卧室,还有一间暖阁,正好便让周玄赫睡着暖阁里了。
这般只隔着一间屋子,二人倒是同起同眠。周玄赫除了在外应酬,陪老太太吃饭,便与慈音一道儿用膳。
这日早早下了早朝,正从如意楼中买来一道儿新笋儿,想午膳与慈音加菜。回到来西厢房里,却见得圆桌上摆着笔墨纸砚,慈音端正坐着桌前,正写着什么。
周玄赫没出声,方走近几步,便见得那纸上“和离书”几个大字。他忽觉心有点儿梗,“娘、娘子,你这是在做什么?”
“不是约好了,过了新春便算是与皇帝有个交代了?我先写好了,周郎再看看合适不合适。”慈音话说得淡淡,却见周玄赫摸着胸口咳嗽起来。
“娘子,我…我怕是命不久矣…”
“……”慈音放下手中笔,抬眸直直望着眼前跳脚的小丑:“大夫昨日才来看过,说你风寒已经好得干净了。今日又是怎么命不久矣了?”
周玄赫知道骗不过了,忙转了话术,“那个…说错了。”
“是,是老太太她病了!”
慈音的和离书方写了一半,念及这段时日来老太太待自己的好,方没忍得住,“老夫人怎么了?可有请大夫来看过?”
“还、还没。”
周玄赫忙着现编,“我也是方听得管家说的,自过来喊着娘子一道儿去探探老太太。”
“那还等什么?”慈音说罢了,便起身往外头去。
周玄赫忙去门边取了披风来与她披上:“早春也凉着,娘子多穿一些。”
跟着人出来门外,他方忙拉着随从小厮悄声说了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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