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祯琪手中家法短杖,又指着堂下跪着的许君雅。
许君雅吓得一颤,跪着往后退了一步。“阿爹,分明是你偏心那李姨娘的女儿,她如今讨着皇后喜欢了,人家皇家都与她指婚。我呢?阿爹可有替我争过什么?”
“你好意思问?”
许祯琪话里冷冷,“你身为嫡长女,从小到大什么东西亏待过你?自己不长进,日日只知道在后宅之中争头夺彩,诗书不读,医术你也不学,你让我与你争什么?争得来吗?”
许祯琪说罢,再狠狠落下三杖来。
王氏心疼着女儿,看得心惊肉颤,忙跟着跪下求情了,“老爷。莫打了。”
“莫打了?”
“你这个主母做得好呀!”许祯琪甩了手中杖子去地上,与王氏笑道,“当年李姨娘搬了出去,便就是懒得与你解释。你是清净日子过的不舒服了,与我去皇宫里找事儿?那是谁?那是你庶出的女儿?还是皇后亲用的膳食女官?你想想清楚。”
许祯琪说罢,再瞪了一眼地上的许君雅。方忿忿转身走了。
方行出来客堂门前,却见得管家来传话,“老爷,宫里头来了位内侍大人传话,似是急事儿,得喊老爷您赶紧地过去。”
“走。”许祯琪方撸起的袖口子,这才放了下来。跟着管家出来了许府大门。
见来的是江公公的干儿子吉祥,许祯琪这才隐隐觉着,宫里怕是出了要紧的事儿。“吉祥公公,怎劳您大驾?”
“许太医您可莫客气了,快跟奴家回宫吧。”
“皇后娘娘方从陛下的生辰宴上回了坤仪宫,便要临盆了…”
**
坤仪宫后殿前头,安嬷嬷领着一干小厨房的婢子们跪了整整两排。
皇帝早从庆丰殿回来,守着产房前已经有一会儿了。产房里头的声音时急时缓,虚弱得让人心悸。皇帝来来回回走着,问着一旁江弘,“今儿许祯琪他告什么假?”
江弘虽知皇帝急着的不是这个,也只得如实道,“说是身子不适,请修半日。”
皇帝没再答话。却见得一行妃嫔从外头进来。
淑妃打头走在前头,见得皇帝,忙领着姐妹们作了礼,“陛下,我等来探着姐姐了。”
“平身。”皇帝口气不怎么好,后宫寥寥几人,平日里都娇生惯养的,怕也帮不上里头什么忙。总还添乱…任由得淑妃过来说了些好听的话,皇帝的心情也未能平复多少。
明煜正从坤仪宫外进来,方晚宴之后,便没见了蜜儿,庆丰殿、坤仪宫,太医院,前前后后他都让人搜寻过。却也没见那丫头的影子。宫中其余的地方,都是后宫宫眷的院子,禁卫军若要去搜寻,还得让皇帝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