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修然喊来安管家,二人一道儿寻着出去追人。走来大门边,却见得不远处蜜儿背影,正扶着个男子缓缓往小道儿上去…
安管家也见到了,只觉不大妥当,方问起,“然大爷,可还要去叫三小姐回来么?”
许修然缓缓摆了摆手,“暂且,不必。”
他远远望见,那男子带着面具,动作几分迟缓,似是眼睛不大方便。蜜儿扶着人,小心翼翼。他心里起了些疑,方想起早几日金掌柜的让人送来的那张药方…虎尾草,入肝经,消肿化瘀,明目利水…是眼科外伤的重药…
再上一回,蜜儿在许家药铺与他遇见的时候。他虽未曾详细过问,一眼扫过那药方,也大概知道,是治人内脏不调,吊气理气的方子…
望着妹妹扶着那人走远了,许修然眼前忽的闪过一个身影。他常在宫中当差,也跟着父亲伺候过圣体…
可是,怎么可能…
明家先后两任大都督,在去年除夕之夜都已过了身。
陛下还亲自写过了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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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彩走在前头,与二人引着路。
明煜好不容易接到了人,方问起她来,“怎么今日这么久?”
蜜儿这才将方才被王氏拉去芍药居中吃饭的事儿,与二叔说了一遍。这么些年过去,大夫人那性子一点儿没变。拿着家中大权,口口声声借着管教人的幌子,成全她自己心中那点儿见不得人的小痛快。
她方还打算着,服软是不可能服软的,“大不了日后也不来这私塾了…”
明煜听得那话,叹了声气。“你只管上学,不必理会其他人。下回若她再寻你,便说店里有急事。”他忽有几分惭愧,是自己张罗她来上课,却不知她与家中主母的过节。他如今又不便出面,若换做以往,与皇帝那里寻些借口,入许府与她撑一把腰,不在话下。
蜜儿却答应得爽快。她很清楚,来许府的目的只是读书,其余的事儿都能靠边放。等得学成了,于她自己有益。至于芍药居那对母女,能躲则躲,能避则避!
雨后的小街巷里,欣欣然冒着泥土气息。成对的小燕儿飞过,寻着欢去。柳絮被打落了一地,桂花儿飘着清香,湿润的春风拂过,撩*骚着万物。
好天气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天色便就沉了下来。细细雨丝飘了起来,小巷里起了些许雨雾,直叫人看不清…
“姐姐、二叔,雨下大了!”阿彩在前头回头过来。
“二叔,那边有个小棚…”蜜儿抬手指了指不远处。
那丫头说罢了,脚下有些急,便就顺势拉起他的手腕儿,往一旁小跑了过去。
他跟着她小跑了一阵儿,方行来一处暗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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