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谢礼怎么办?”
周御史的儿子担忧道,“咱们家——”
他父亲是言官,俸禄有限不说,更是清廉地没一点油水。若不是家族一直单传,积攒了一点钱才早年在京都置办下宅子……不然光凭他父亲的俸禄,在这京都买宅子都是问题!
好在他母亲和媳妇都是节俭的性子,操持有方,他又入太学做了学正,也有了俸禄,家里的日子才略略宽绰。
后来在京都远郊又买了一个小庄子,有了几十亩的良田。
老三几个,其实都是老家族里的几个农家子弟,日子过的艰苦,来京里投奔的,就在那小庄子里做活,并不是他们家买来的奴仆。
就他们家这情形……
要怎么才能打点出像样的谢礼呢?!
“老三他们这次从庄子里来京,”
周御史道,“不是将庄子里养的羊送来了,还有好多只的鸡鸭,对了,还有几只鹅!”
那些活口都还没处置,一时也难以换成银钱。眼下事情太急,那就顾不上细节了,表明诚心即可!
他儿子:“……父亲?!”
他父亲的性子就是急躁,这些活物怎好做谢礼的?!
“再加上我这一只笔,”
周御史转身又从架子上小心翼翼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小心吹去上面的浮尘,恋恋不舍道,“全管象牙紫毫笔呀!”
这是他都舍不得用的一只珍藏笔。
“快去,叫人把那些活物都赶上车,”
周御史装好笔后见儿子还在犹豫,立刻又吹胡子瞪眼道,“快点!本官亲自去!”
……
诚远候府正院的书房内,话题也早已言归正传。
卓嘉正在跟贺重瑾大致介绍了一下东褐鲁部族眼下的一些问题。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周成泰的轻咳声。
“什么事?”
贺重瑾道。
周成泰连忙回道:“禀侯爷,有客来访!”
“回了吧!”
贺重瑾一皱眉道,“不是吩咐过,但凡这两日有客来访,就说我大病初愈,身子虚弱,还在调理之中不便见客!”
他病“好”的消息一出去,不仅以往的同僚部署,乃至朝中其他各种复杂关系的家族势力等等,都要来问候……
有实心实意关切他身体的,自然,更多的是,各种家族势力对他这边的观望试探。
这种应酬,他最烦不过。
早就吩咐过周成泰了,之前也没见他来回,怎么突然又来回禀?!
“侯爷,”
周成泰小心道,“是周御史大人亲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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