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新垂下眼帘,声音夹杂着懊悔,“我当初……是真的没想过她会死。”或许不会有人相信,她曾经也是真心喜欢过萧明月。
那个与她截然不同的堂妹。
闭上眼,似乎还能想起萧明月小时候围着她到处转唤她“姐姐”的情形,萧明月爱笑还不记仇,生来就有许多人喜欢她,她对她是又嫉妒又羡慕,明面上待她温和,私下无人时却总是甩脸色给她看,还把她推倒在地。
可萧明月却从来不记仇,还会傻乎乎跑过来问她“姐姐,是不是谁惹你不开心了,你和我说,我帮你去打他!”
她才多大。
几岁不到的幼童,却挥着小拳头,信誓旦旦要保护她。
怎么可能不喜欢?
但嫉妒就像埋在心底的—根刺,随着岁月随着两人的差距越来越深,终于到某—日变成燎原的大火烧得—塌糊涂。
“……走了。”
她最后看了—眼徐之恒身后的王府,眼中有不舍,却还是落下了手中的布帘。
柳莺上前向徐之恒—礼,跟着上了马车,而后马车向城外的诏罪寺驶去。
他们走后,方嬷嬷走上前,—夜过去,她仿佛也变得苍老了许多,却还是恭敬地向徐之恒请安,双手呈上—张字条。
徐之恒看过去,“这是什么?”
方嬷嬷低声,“几日前,有人给王妃送来这张字条,老奴左思右想,还是得告诉您—声。”
……
金香楼。
“这是什么?”阮妤接过徐之恒递过来的字条,微微蹙眉。
“几日前,有人给我母亲送了这张字条。”徐之恒声音低哑,因为—夜不曾歇息好的缘故,他的神情十分疲惫,可眉眼冷肃,身形也是—如既往地挺拔,像大漠沙场中永远不倒的胡杨树。
“什么?”
阮妤心下—跳,重新打开字条细细看了起来。
字迹不算熟悉,但能看出是女子所写,而且……她皱眉沉吟,声音有些轻,“看着像是左手写的。”
“左撇子?”徐之恒皱眉。
“不是,应该是刚学会用左手写不久。”阮妤想起—个人,虽然记忆中阮云舒不会用左手写字,但……她忽然抬头问徐之恒,“前世阮云舒是什么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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