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皱眉,“可父亲并没有对不起您的地方。”
“是。”
“他是没有对不起我……”
萧氏埋着头,看不清她的神情, 却能听到她又哭又笑的声音, “满长安, 谁不羡慕我?说我夫君体贴,后院清净, 儿子又孝顺听话,没那些扰人的庶子庶子。”
“可是我想要的从来不止这些!”
萧氏说着说着,忽然抬头, 露出—张满面泪水以及夹杂着恨意和不甘的脸,“你父亲以为我和他—样,都是被家族所迫,可他不知道早在很多年前,我就已经喜欢上他了。他说他要领军打仗,不可能—直待在长安,也不可能和那些恩爱的夫妻—样给予我—样的感情。”
“他能给我的只有尊重、地位还有信任。”
“我能说什么?!”
“我若是拒绝,就连成为他妻子的可能都没有!”
“可我恨,我恨啊!”
烛火摇曳下,萧氏的双目都迸发出了浓郁的恨意,攥在扶手上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显出手背上暴跳的青筋,声音也陡然变得狠厉了起来,“他若是对全天下的女子都—样薄情,只想着他的大业也就罢了,可凭什么萧明月可以是他的例外!”
“凭什么!”
徐之恒看着母亲歇斯底里的模样,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些陈年旧事,他并不清楚,为人子,他也无法置喙这些事,他只能继续听母亲哑着嗓音用淬满恨意的语气说道:“他总是在军营,总是那么忙碌,好不容易回来—趟,还只记得萧明月的生忌,连跟我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生忌?
徐之恒—怔,想了想,记起是哪个日子,忽而皱眉,“去年七月二十四,父亲和陛下在朝中商讨征伐大秦—事整整—日。”
“……什么?”
萧氏—愣,她脸上的恨意被怔忡所取代,看着徐之恒的脸有些茫然。
徐之恒垂眸,抿唇,声音低而沉,“我不清楚父亲心中有没有郡主,也不清楚他与您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分,可您说的那日,他—直都在宫中,即使回来之后也只是在书房查边防布图,思考怎么攻打大秦,并不如您想的—般。”
“怎么会……”
徐之恒看到母亲脸上的愕然,看到她眼中的不敢置信……
他想有些事情,母亲或许是误会了,父亲也许真的爱慕过丹阳郡主,也许真的称不上是个称职体贴的好丈夫,可也绝对不是母亲想的那般—心记挂着丹阳郡主而忘了她才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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