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
但她知道比起阮妤的童年,她要过得幸福很多。
爹娘疼她,哥哥宠她,家里一贯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给她……
她应该知足的。
就像阮妤说的,当好她的千金小姐,好好维系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
可每次看到阮妤,她就是忍不住害怕,忍不住想和她比较,想比她做得更好,想让所有人都只看着她,不要去看阮妤……阮云舒整颗心就像是被人放在烈火上翻来覆去煎着。
贝齿咬着红唇,她的手紧紧握着莺儿的胳膊以此来站稳自己的身形,目送着那两辆马车离开,她垂下眼,终于开口,“……走吧。”
……
“人都走?”
高嘉月看到杏云进来,懒懒掀起眼帘看她一眼,一派雍容华贵的模样,手里却抓着一块臭豆腐慢悠悠地吃着,昨日才精心用凤仙花涂抹的指甲被油水浸染失去原本的模样,她却全不介意,津津有味吃着。
杏云看得无奈又好笑,替人奉一盏解腻的梅子茶,这才回道:“都走,走前那两位阮小姐还说了一程子话。”见坐着的少女看过来,她笑道,“知府家的那位阮姑娘走的时候小脸苍白,步子都踩不稳,看着像是被说教一番。”
“活该。”
高嘉月撇撇嘴,一边吃着臭豆腐一边继续说,“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副小白花的模样,明明心里不喜欢还非要上赶着喊姐姐,要真想跟阮妤交好,怎么我这次明摆着要欺负人,她不和家里说?”
“只怕也是想看我消磨阮妤。”
想到这,又想起自己今天被阮妤那个该死的女人摆这么一道,满肚子的冷嘲热讽都吐不出,真是气死她!
杏云柔声道:“那阮姑娘如今也过得艰难,到底是外头养大的孩子,而且奴婢听说阮老夫人也快回来了,依照那位的性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我看阮姑娘也是想和阮小姐趁早打好关系,没得日后在府里不好过。”
“阮妤不会回去的。”
“嗯?”
杏云微怔,“为何?”
虽说那位阮小姐如今管着酒楼,钱财是赚不少,但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总是不高的,哪有放着好好的官家千金不当,去行商的?
高嘉月慢条斯理拿着帕子擦着油腻的手指,闻言淡淡道:“不知。”
但她就是这样觉得。
而且她总觉得阮妤变许多,以前的阮妤虽然事事妥帖,但就是让她觉得很假,装模作样令人不喜,可今天的阮妤……虽然让她下不来台,但她竟意外地没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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