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少将军”三个字,阮妤喝茶的动作一顿,但也就一个呼吸的光景,她就又垂下眼喝起茶。
“怎么突然去荆州了?”阮庭之奇怪道,“之前不是说在江陵府集合吗?”
蓟云摇头,“这个属下不知。”
阮庭之也就没再多问,只道:“那这几天你就待在我家,回头我们一起去。”
“我还得去和其他几个邻近的弟兄说一声。”事发突然,蓟云因为是孤儿,不似阮庭之他们需要向家人汇报,这几日便一直待在军营,得了差事后他先来找了阮庭之,但还有一些营中兄弟也需要他去告知一声。
他说着就站了起来,“大人,我得走了。”
“这么急?”阮母跟着起来,“你辛苦这么一趟,好歹留在家中吃了午饭再走啊。”
“多谢伯母,但今日还有事,等日后若有机会,我再来叨扰。”蓟云憨笑道。
阮母还要再说。
阮庭之按住阮母的胳膊,“娘,他还有公务要忙,以后再说吧。”
既是公事,阮母便不好再说了,阮庭之看着蓟云,“走吧,我送你出去。”
两人往外走。
这会外头已经没什么人了,快走到外头的时候,蓟云驻足看向阮庭之,“大人就送到这吧。”说完,想起之前看到的那个年轻男人又提了一句,“我刚刚在外头瞧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衫的男人,大人可知道是谁?”
“蓝色长衫?”
阮庭之回想阮卓白穿得衣裳,道:“是我堂弟,怎么了?”
倒是没想到居然会是大人的堂弟,蓟云皱了皱眉,又犹豫了下才说,“我刚刚说起大人官衔之时,那人似有不满,大人还是小心一些。”
这话若是别人说,阮庭之绝不会信,但蓟云是他们这一支小队里六识最灵敏的,之前他们授命去剿一个土匪窝的时候也是他最先察觉到山里的异样。
而且他和卓白无冤无仇,这次更是第一次见面,又岂会平白无故污蔑卓白?
阮庭之眉头微锁,但看着蓟云担忧的脸庞还是露齿一笑,他抬手拍了拍蓟云的肩膀,“知道了,我会提防的。”目送蓟云走后,阮庭之这才敛了表情重新回屋,脚步刚迈进堂间,就发现屋子里三双目光,六只眼睛全看着他。
脚步一顿,阮庭之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干嘛这样看着我?”
阮父阮母仿佛还处于怔忡之中,未曾开口,阮妤倒是放下茶盏,转过头,笑吟吟地问,“哥哥何时当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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