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不会认为霍青行是放了她的鸽子。
那个男人一向言出必行,答应了就绝不可能反悔,便是真有别的事也会提前同她说一声, 想必他一大早出门是去金香楼等她了……原因嘛,自然是不想让旁人瞧见他们两个同坐一辆马车。
这人还真是打小就这么古板。
阮妤撇了撇嘴,也懒得管他,马车前行的时候,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自打接管金香楼之后,她就忙得脚不沾地,在酒楼得教人做菜,回到家还得想事情,不过身体虽然累,心里倒是挺满足的,活了两辈子,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充实的感觉了。
她很喜欢,也很享受。
……
等马车到金香楼,她和孙大说了一声就提步进了酒楼。
金香楼不提供早点,因此这个点店里也没什么人,屠荣等人都在后厨,阿福和几个跑堂拿着抹布哼着歌在打扫卫生,看到阮妤进来,全都停下动作,恭恭敬敬喊她,“东家。”
阮妤点点头,往四周看了眼,没瞧见霍青行的身影。
难不成这人还没到?
阿福机灵,见她蹙眉就立刻跑了过来,笑着说,“东家,上回和您喝茶的那个客人来了,他说和您有约,我就请他去三楼小坐了。”
三楼有个房间如今成了她专门办公的地方,平时她找人说话都是在那,阿福就是把人请到了那。
知道霍青行已经来了。
阮妤放下心,又问了一句,“郑松来了吗?”
“小松哥一大早就来了,不过刚刚又跑出去了。”阿福说。
阮妤想了下,估计是她上回让人去定制的东西好了,便交待人,“回头他来了,让他来三楼找我。”她说完便径直上了楼,她的办公间是在拐角处,远离其余包厢,很是僻静。
推开门,霍青行果然已经在了,原本想同人打声招呼,可在看到窗边那位手撑额头闭目休憩的男人时,阮妤刚刚才张开的红唇就又闭上了。
屋子里的几扇窗都开着。
这会旭日刚刚升起,日头还不算太耀眼,微红的朝阳毫不吝啬地照进室内,给冷僻的室内也染了一层暖日的光芒。
男人也被笼罩在这朝阳之中。
他依旧着一身青衣靠坐在椅子上,侧着头,低着眼,根根分明的睫毛此时乖顺地垂落着,在苍白俊美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不比清醒时的清冷疏离,此时的他多了一些平日很难窥见的羸弱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