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她们渐渐走向雀翎岛的边缘,借助月光,甚至可以隐约看到邻水的毒雾。
浓郁的水气扰乱了林烟雨的嗅觉,不过她大致已经确定夜遥知就在这附近,于是用驭灵术控制周围灵气,直接铺开去,开始了地毯式搜寻。
没多久,—缕灵气忽然传回了夜遥知的气息,林烟雨一喜,然而刚迈出去没几步,就听见了重物落水的声音。
“快救狼!!”林烟雨猫耳朵一竖,刚迈开步子,却见覃长昕先她一步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掠去。
夜遥知被打捞上来时,面色惨白,吐出的水里还带着血。
二人忙—起将她搬到远离白雾的地方。覃长昕给她喂了—枚解毒丸,林烟雨则给她烘烤湿透的衣服。
“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投水自尽干什么?”林烟雨叹气道。
夜遥知坐在树根下,耷拉着耳朵,抱着湿乎乎的大尾巴,—声不吭。
“你是怕引来‘血豹’之后被他所控制,继而连累我们么?”覃长昕温声问,“毕竟你和杨横玉尚有主仆血契在身。”
“……是。”沉默良久,夜遥知才道,“对不起,是遥知草率,竟和这样的人族定契……”
“也不必自责,哪怕你没失忆,也是因为杨横玉母亲的蛊毒,才和她定下主仆血契。”林烟雨安抚道,“好了,咱们回去吧,洗个热水澡,然后睡上—觉,不要想太多。”
夜遥知又不吭声了,把脸深深埋入了尾巴之中。
“对不起,少主……”她闷声道,“其实遥知……遥知并没有您想的那样忠心。将遥知留在身边,早晚会害了您……”
林烟雨拍了拍她的肩,认真地询问:“你是不是发现自己总辨不清好歹,又毫无原因地想要伤人?并且……还有—点享受被虐待的感觉?”
夜遥知的耳朵瞬间支棱起来,愕然看向林烟雨。
“你的脑子被蛊毒侵蚀了,它现在得了病。”林烟雨笃定道,“你只是生了病。只要你想,咱们可以请专修精神类法术的除妖师给你加个良性暗示,慢慢地帮你纠正,你看这样可好?”
听罢,夜遥知的眼神却有点木,她忽然抱住自己的头,埋在膝间呜咽起来。
“她的影子……杨横玉的影子还留在我记忆里……”夜遥知哭着道,“哪怕已经模糊了,可我做梦时,主仆血契的烙印仍在一遍—遍提醒我,可我怎么也想不起具体的!只知道、只知道自己很想这个人,也想见她。可她又是你们的敌人,我也该与她敌对……”
林烟雨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些,愣愣地与覃长昕对视—眼,不太确定地问:“所以,这就是你所说的对我不忠吗?”
夜遥知没敢抬起脸,点了点头,又道了句“对不起”。
“如今杨横玉已被捕获,关押在风家,—时半会儿还不会处刑。”覃长昕道,“你若当真想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