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横玉眸光微变,缓缓放下手,自顾自喃喃:“是啊,我又为何要问一个玩具的近况……”
“你再说她是‘玩具’,我可要揍你了!”林烟雨猛地一拍床头柜,怒斥道,“有兴趣就和她结契,玩腻了就把她弄失忆然后丢掉,你这么做和你爹那种人渣又有什么区别?!”
她说完,见杨横玉的双手骤然将被单攥紧,随后又听她笃定道:“你错了,我和覃鉴仁不一样。”
缓了口气,杨横玉继续道:“我并不是有兴趣就和她结契,我若不与她结契,她就无法摆脱蛊毒的控制。我不需要任何人留在身边伺候,对我而言,她是母亲送来的累赘。”
“嘭!”
林烟雨差点把床头柜拍烂,而覃长昕也握紧了悬挂于腰间的无怨扇。
杨横玉似乎很满意她们的反应,愉悦地笑了声,不紧不慢道:“可我没想到的是,当我将她脑中的蛊虫取走后,她依然愿意留在我身边……你们瞪我也无用,那是母亲下的蛊,在她脑中待了十余年,每时每刻都在左右她的思想,即便取走蛊虫,她也回不到从前了。”
“于是,我们两个性格扭曲的怪物,就这样说上了话。”见她们在认真听,杨横玉也就没有停下讲述,“但我和她又有本质的不同。我十分清醒,也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又要做什么;至于她么,若是没有命令来引导,便会陷入混乱。好在她肯听我的话,只要得到命令,就会乖乖去做,从不多问。”
“夜遥知不在,我们又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抹黑她?”林烟雨越听越觉得离谱,反问,“而且,她失去的只是有你的记忆,并非全部的记忆,照你的说法,离开你之后夜遥知的所作所为,难道全是装出来的么?”
“信不信由你们,我也只不过是内伤太疼,想要说些话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杨横玉无所谓道,“我并不知她离开我之后对你们是什么态度,不过她要是肯听你的命令,便还有救。”
“闭嘴睡觉也可以不疼,没必要给已经和你无关的受害者泼脏水!”林烟雨丢下这话,就要结昏睡咒摁在她脑门上,却被覃长昕拦下。
“还有别的么?”覃长昕打开无怨扇,边扇,边轻声问。
与她对视一眼,杨横玉微微挑眉,不知怎的,竟觉得她有些高深莫测,不再像自己所认识的那个覃长昕。
她的双眸如同深邃的黑夜一般,令自己有种陷进去的错觉。
恍惚之间,杨横玉只见夜遥知正坐于床旁,身披橘色裘绒,将毛茸茸的大尾巴捏在手里,尾巴尖轻轻地摆呀摆。
“你为什么要抹消我的记忆?”夜遥知问她,“是我待你不好吗?还是你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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