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关士岩从宽敞的大班台後起身,迈着悠闲的步子来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突然桌上的手机响了,他快步走近前──两只手机并列放在桌面上,屏幕闪动的是他的私人电话,他放下手中的高脚杯,犹豫了片刻,按了绿色的键子。
“喂,元秋?”关士岩轻笑着,先打了招呼。
“嗯,是我,你下班了吗?我做好饭等你呢?就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过来?”女人在那边柔声细语,煞是温柔。
“是吗?都做了什麽?”关士岩仍是笑,但心想这个女人真是聪明,连饭都做好了,摆明了不想给自己拒绝的机会。
“呵呵,你过来不就知道了吗?我亲自下厨,就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女人说话的语气有点象撒娇的小妻子。
“好,我马上过去,等我。”男人放下了电话,将酒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稍微整理了桌面上的东西,而後拿起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
元秋住的是高档小区,她今年25岁,刚从加拿大留学回来,在那边主修服装设计,现在开了家规模不算小的形象设计公司。
女孩15岁就去了加拿大,这完全是她父亲的主意,作为m市的政府高官,送孩子出国很流行,元秋很独立,也没有太大的抵触情绪,在国外这10年,无论是哪方面都没让父母操心过,本想继续留在那儿,可爸妈和哥哥都不愿意,只道:人落叶总要归根。
回国後,元秋才知道他们真正的意图,居然是想将她嫁出去,这让她十分恼火,她是自由的,尤其是婚姻要绝对自主,对於家里人安排的相亲,女人可以说不胜其烦:她才25,进那个围城是不是早了点,尽管如此,家人们却乐此不疲,一个月至少安排三场相亲会,直到她找到满意的人选为止。
关士岩同她是怎麽认识的呢?那要从父亲为她举办归国派对说起,那天来了很多青年才俊,女人的眼睛唯独停留在了男人身上。
经过侧面的了解,她多少知道了他的一些情况,但那天男人似乎很忙,整场宴会下来,都没能跟她说上一句话,女人也心高气傲,丝毫没有主动。
不过也许真的是缘分,恰巧有天她的车,半夜在路上抛锚,她招了几次手,都不见有人停下,末了一辆宾士开了过来。
“小姐,需要帮忙吗?”司机是个很开朗的小夥子。
“当然,我的车抛锚了,谢谢您。”女人真的很感激,正在这时,车後面的窗子,缓缓降落,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微微探头。
“元小姐,不用客气。”男人嘴角带着笑意,看着呆愣的女人。
“啊……是,是你,关先生?”女人长的不是顶漂亮,但是很有气质,连捂嘴的姿势都十分优雅。
“元小姐,真没想到您记得我?”关士岩很诧异,他认出她不奇怪,那天晚上女人是主角,但他们似乎没有交谈过。
女人莞尔一笑,眼中全然的好感:“当然记得您,关先生。”
这时一旁正在帮女人修车的大白有些憋不住笑了出来:关先生?这是什麽称呼,我们家少爷好像很久没人这麽叫过他了。
女人被他的笑声弄的有些莫名其妙,十分不解的看了看两人。
“元小姐,您叫我关少,或者士岩都可以,但千万不要叫先生,那太生疏了。”男人主动和她套近乎,毕竟女孩的父亲是位值得尊敬的掌权人之一。
“哦,sorry,是我失礼了。”女孩抿嘴一笑,十分可爱和讨巧,看在男人眼中很舒服。
“元小姐,外面有些冷,您进来坐吧。”夜深露重,关士岩很绅士的邀请她。
“叫我秋子就好,谢谢。”女孩大方的坐了进去,两人在里面说了什麽,外面的大白不得而知,总之,後来他们是越走越近,最後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
按了门铃後,对讲机里传出女人细腻的声音:“你好,哪位?”
“是我。”关士岩的话音未落,门锁滑落的声音响起,他推开防盗门走了进去,女人已经拿了拖鞋等在了玄关。
“呵呵,很快嘛,快换上。”男人笑了笑,将穿了一天的皮鞋脱掉,多少有些汗味。
“我还有道菜需要放些佐料,你先在客厅看会电视,马上就能吃了。”女人腰间系了围裙,头发高高盘起,完全是家庭主妇的模样。
关士岩点了点头,而女人则微微侧脸,送上面颊,男人莞尔一笑,很轻巧的在她的脸蛋上印上一吻。
关士岩一到这里十分放松,两人的交往没有金钱,但若说有利益,眼前这话也没有现实依据。
他走到沙发上,坐了下去,打开电视拨到了新闻频道,耳边是主持人严谨的声音,鼻端是诱人的菜香,一切都很美妙。
过了没一会,四菜一汤上了桌,女人也换了身衣服,将盘起的秀发,散落开来,凌乱而很有韵味的披在肩上。
“关少,吃饭了。”女人很热情的看着男人。
“好……”男人将这个字拖的很长,看来是给予厚望,他在饭桌上坐了下来,看着还算丰盛的晚饭,不觉十指大动。
“怎麽样?还不错吧,其实我很有做饭的天赋。”女人有些得意的撒着娇。
“是呀,你是不是在国外的这些年都自己做中国菜吃?”关士岩边往嘴里放东西,边看着她笑。
女人小口小口的咀嚼着米饭,妩媚的瞪了他一眼:“我哪那麽多时间呀,不过偶尔做做,再说我自己吃也没意思。”
“是吗?那以後我帮你吃。”男人知道她想听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