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聂氏办公大楼内。

阳光从落地窗照射进来，靠窗的地面，撒下银色的光辉。

往前两米远的地方，则黯淡许多，一张大班台后面，坐着身着西装的男子。

手中拿着十几张照片，反复观看，末了，视线定格在左手中的一张照片上：上面有详细的时间，某年某月某日某时，甚至精确到几秒。

镜头拉的稍长，装饰朴素的餐厅内，临窗的位置一双男女相对而坐。

女孩正在低头吃着食物，男人背对着镜头，看不真切。

聂世雄盯着照片，足足呆了三分钟，末了，他变换了一下坐姿，从桌面上拿起另外一张照片。

两人步履匆匆，从餐厅出来。

这回男人的正脸拍的异常清晰。

很普通的一张面孔，掉到人堆里找不见的那种。

聂世雄的面色愈加阴沉，末了，他双眼一眯，将手中的照片，全部甩在桌面。

啪……异常响亮。

男人单手支着下颚，陷入沉思。

没人知道他想什么，然而那张脸，却足够恐怖，眼眸中酝酿着狂风聚雨。

恰在此刻，桌面上的电话响起，聂世雄没有动，直到电话响了15秒，眼看着要挂断，这次缓缓探手。

屏幕上闪烁着几个大字。

聂世雄深吸一口气，好似在调整情绪。

“喂！”将手机放在耳畔边，男人打着招呼：“林书记您好。”

“聂总啊，您在忙什么？听说碧绿湖的垂钓，居然不想参加？”话语含笑，带着几丝戏谑。

“呃啊嗬嗬呃”聂世雄爽朗一笑。

“最近在戒烟，怕人多，把持不住。”男人半认真半开玩笑。

“哦……”林书记拖长了尾音，略带惊讶。

“还真稀奇，你这个年纪了，还戒烟？”他揶揄道。

“没办法，医生让我戒掉，我的肺不太好。”聂世雄睁着眼睛说瞎话，实则商人嘴里，应酬的话，怎么能当真。

不落到黑纸白字上，都不作数。

“这样啊，那就不好勉强你了。”林书记的语气略微遗憾。

“那大后天去打高尔夫怎么样？就咱们两个？”他提出邀请。

聂世雄稍作迟疑，本想推脱。

“顺便谈谈，希望小学的事。”林书记连忙补充一句。

男人微微挑眉，话到了嘴边又收回。

“本来我要出差的，但这是头等大事，不能耽搁。”聂世雄笑着回道。

“你呀，没有正事，现在就不能找你？”男人故作懊恼的调侃。

“哈哈……”男人笑的开怀：“别人不行，您老另当别论。”

“说真的，你最近在忙什么？怎么神龙见首不见尾？”林书记的语气认真起来。

聂世雄目光一瞥，照片纳入眼帘，随即飞快的收回视线。

“M市有个项目，很重要，我分身乏术。”他的话简明扼要。

若说K市的事，对方倒有兴趣听一听，如今却是鞭长莫及，问了也没趣，索性到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