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想过以钱为目的接近她。
半响,她将手里的两张纸撕成碎片,跌跌撞撞地走向浴室,打开花洒,瘫坐在地上,紧咬住嘴唇,无声地呜咽着。
镜子里,女人白皙修长的颈脖上,零零散散布满了红痕,一?直下移到了锁骨,小腹。
好脏。
她披头散发地从地上爬起来,借着热水,想搓去身子上的痕迹,却越搓越红,直到擦破了一?层皮,热水刺激得伤口处生疼,她才停下了手,无力地靠在浴室墙壁上。
周身陷入黑暗,触手可及之处是一片虚无。
而窗外,却是一片鸟语花香、风和日丽。
抬头,真的能望见光吗?
*
紧接着,公司发来解约通知书,理?由是试图勾引总裁千金上位。
网上有人也爆出她的黑料,说她为了上位,不择手段的爬床。
父亲再次被推进ICU,身形消瘦,皮肤发黄,小腹鼓胀,即使病痛已将他折磨得不成人样,但他还?是强撑着对家人们挤出了一?抹微笑。
母亲哭成了泪人,弟弟也跟着哭。
而她自己,遍体凌伤,身无分文。
她走在一片黑暗里,抬头望不见丝毫光亮。
“小妍,爸爸不想转院了,你?叫医生开一?些大剂量的止疼药,爸爸最后的时光,只想多看看你?们。”
在顾念的强烈要求下,他住回了普通病房,每天都服用大量止疼药,但他的精气神?却挺好,能笑呵呵地和箫然聊天,聊那些他们热恋期的喜事?。
顾孜妍不敢去和父亲聊天,她害怕,今天的美好,只是为明天的悲伤铺垫。
屋内还?是一片欢声笑语,爸爸又在讲故事?逗弟弟开心。
但顾孜妍分明听出来,父亲的语言已经没了逻辑性,声音也不再中气十足。
她颓然地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低垂着脑袋,双手抱头,手指没入发丝。
父亲还?那么年轻。
过道人来人往,一?个医生抱着病历本匆匆赶来,看了她一眼,顿住了脚步,“你?是顾念的家属吧,李医生有事?出差去了,我暂代他为主治医生,这边有一?种新型治疗方案,我们去办公室商量一下。”
“好,请问您贵姓?”
顾孜妍快步跟在他身后,语气很恭敬,医生值得被尊敬,他们都是白衣天使。
“我姓陆。”
陆医生看起来比李医生年轻,莫约30岁,但办公桌上的身份铭牌却显示他已经是主治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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