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的小伙伴们却遭了秧。
陈竹看着站在院子里的一身运动服人,不明所以。
徐兰庭扫了一眼那小屁孩儿,继续弯腰将水缸里的水舀出来,慢慢地将鞋子上的泥巴冲干净。
陈竹看看水缸里的小伙伴,又看了看舀水的人,想说些什么,奈何词汇量不够,只吚吚呜呜说了几句家乡话。
“小孩儿,”四下无人的地方,徐兰庭暂时放下了虚假的礼貌,露出了些许小孩子脾气,“你吵什么?”
见对方又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方言,徐兰庭索性不再搭理他,洗完了鞋子,又将手伸进了水缸。
忽地,另一只肉乎乎的手也伸入了水里,先是摸了摸受惊的小鱼,又摸了摸徐兰庭的手。
徐兰庭一向不喜欢被人触碰,可当陈竹的小手探过来的时候,他罕见地没有不耐烦。
许是小孩儿的手软乎乎让人生不出抵抗的心思。
不曾想,那软乎乎的手忽地用力,捏住了徐兰庭的手背,哗一声,将他的手甩了出去。
徐兰庭被甩了一脸水,有些怔愣地看着陈竹。
对面的小孩儿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嘴里嘀嘀咕咕,是徐兰庭听不懂的方言。
但,徐兰庭聪明地从小屁孩儿的语气里听出了愤怒。
哦,原来是动了他家的鱼,生气了。
哼,徐兰庭也起了脾气,很是手贱地摸了摸鱼尾巴,见小孩儿急了,便笑起来,“我就摸,怎么了?”
姜瑜还在外头跟女人闲聊,女人没有出过大山,对一行人都很是好奇,“你们家的姑娘长得好漂亮哟,还那么有礼貌,还是你们大城市里好。”
“那孩子确实挺有礼貌的。”姜瑜笑着说,“也肯吃苦,这么多天也没见他抱怨一句。”
“那还是乖哟。”女人说,还不忘夸夸自己家的小孩儿,“我家娃娃也怪,在家也从不闹腾,听话得很哟。”
后院里,两个“乖孩子”从一开始的小打小闹,升级成了互相泼水。
陈竹一心想要保护自己的小鱼,抱着水缸子不肯撒手,而徐兰庭在山里憋了这么多天,终于找到了点儿乐趣,贱嗖嗖地去抓水里的鱼。
一来二去,水缸倒了,两条遭殃的小鱼在地面扑腾着,而罪魁祸首咧着嘴笑得一脸开心,当然他也没笑多久——随后小孩儿一口就咬在了他的手上。
“艹!”徐兰庭大喊了一声。
方才还夸自家小孩儿乖的两个大人,均是嘴角一僵,赶到后院的时候,见到的就是淋成了落汤鸡的两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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