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竹礼貌地拒绝了,“我还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老教授说,“私事儿么?”
“算是吧…”陈竹顿了顿,“有个人帮了我,我得去谢谢他。”
霍焰抱着胳膊站在岸边,看着已经游了好几个来回的人。
“你犯得着这么折腾自己么?”
哗一声,男人从水里挣起来,他随意地捞过一条毛巾,流畅喷张的线条掩藏在了布料之下。
“看屁。”徐兰庭裹着袍子,一面擦着发,一面走向吧台。
“艹。”霍焰皱着眉,“谁看你。你他妈也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吃了几年看守所的饭,一身的犯罪气息。”
徐兰庭转过头一笑,“犯罪气息?你这几年让江海潮干傻了,连话都不会说了?”男人徐徐灌了几口水,“老子这是人渣的气质。”
“你他妈…”霍焰咬咬牙,“成,你有气质,忒有气质。徐大少刮刮你那胡子吧,再长点儿您就能上梁山拜把子去了。”
徐兰庭摸摸长出来的胡茬,浑身都透着没劲儿,“懒得折腾。”
这几天,他一直忙着收拢自己手上的势力,哪怕是这样,他还是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于是,徐兰庭就可着劲儿折腾自己,不是跑步就是游泳。
就是不能再这个节骨眼儿上,去绊陈竹的脚。
“你真的不打算出手?”霍焰抱着胳膊,按照徐兰庭对着陈竹就要死不活的性子,他能忍着不去帮他?
徐兰庭淡淡地说:“我吃的教训还不够多么。他最厌恶的,就是我掺和他的事儿。”
“他不是厌恶你掺和他的事儿。”霍焰一针见血,“就是单纯厌恶你这个人。”
“滚。”徐兰庭又灌了几口酒。
看着徐兰庭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霍焰叹气:“人没回来的时候,你成天丧着个脸,现在回来了,你也这副德行。”
“是啊…”徐兰庭垂着眼,晃了晃酒杯。
他想陈竹想得发疯,也怕他到了极致。
矛盾和爱意拉扯着他,徐兰庭变得举步维艰、如履薄冰。
“无论如何,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去耽误他。”对于那年夏天的悲剧,男人始终没能释怀。
他太害怕悲剧重演,所以时时刻刻草木皆兵。
“徐兰庭,”霍焰皱眉,“要么你就放手,要么你就上。别婆婆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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