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近月弯起食指刮了下他的鼻子,“逗你的,宋大哥。”
她说出最后三个字,故意加重了语气,宋珏听着,耳朵不仅像火烧一样烫,还有些痒。
宋珏似乎想说些什么,可见崔近月对这种亲密举动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他又将话咽了下去。
他低头,不去看崔近月的眼睛,“我去暨思学宫送拜帖。”
崔近月对暨思学宫有些兴趣,“宋大哥,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宋珏不用抬头,都知她的眸中定然写着“我想去”三个字,即使拒绝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都还是不舍得说出来。
他暗暗叹了口气,只能道,“好。”
崔近月便笑,去屏风后拿出两件斗篷,一蓝一白,宋珏伸手去接,她却亲手将那件绣着云纹的白色斗篷为他披上,她神色认真地为他系好带子,又为他戴好帽子。
宋珏皮肤本就极白,被这白斗篷衬得更加莹润如玉,看起来就像个被娇养出的小郎君,崔近月弄好后退了一步,一打量便觉满意。
“宋大哥真好看。”
她不吝夸赞,言语真诚,宋珏既无奈,又生出欢喜,只得她这么一句便觉满足。
崔近月觉得不能再逗他了,迅速披上自己的那件斗篷,催着宋珏出门。
江南富庶,平民百姓大都得以温饱,在这样的极寒天气里并不需出门谋生,是以,一出客栈,眼前便是白茫茫一片未经踩踏过的雪景,美得令人见之失语。
宋珏伸手将崔近月的帽子往前拨了一下,“跟紧我。”
崔近月点了点头,走在宋珏侧后面,随他一起往暨思学宫而去。
两人都有武功护身,在雪地里一深一浅地行走并不觉得寒冷,然而走到半途,宋珏却主动握住了崔近月的手,将真气传于她,想令她暖和一些。
崔近月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宋珏并不知她武功高低,自然也就不知她与他一样,也可用真气护身,且源源不断,不会觉得吃力。
不过这是宋珏的好意,崔近月想了下,觉得这样对他不算什么负担,便坦然受了,还反握住了他的手。
宋珏抿了抿唇,没有回头看她,只面上浮出一层浅浅薄红,便是冷风不断,也久久未曾吹散。
两人行了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暨思学宫。
暨思学宫坐落在陵城东街,与许多宗门不同的是,它大隐隐于市,而并非与世隔绝的深山。
甚至比起一个门派,它看上去更像是一个书院,当然,暨思学宫的前身本就是天下第一书院。
宋珏与崔近月过了上书暨思学宫四个字的山门后,便是近千层台阶,与下面街道不同的是,上面只有一层薄雪,显然有人已经扫过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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