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近来连日噩梦,召了何院首来,说是神思不宁,忧思过重,需吃药调理。
沈邵意外,他自以为这段时日与永嘉过的格外舒快,他抱住永嘉,不禁询问道:“怎么了?究竟因为何事?沈桓又气你了?”
永嘉连连摇头:“不是的,”她只依恋的牵着他的手,过紧握着他的手指,不肯回答。
沈邵叹气,他不住抚着永嘉的长发:“若有事,别瞒着朕……”
“陛下,”永嘉低声开口:“臣真的没事,陛下不要为臣担心。”
晚上,沈邵喂过永嘉吃药,他将她抱到床榻上,替她盖好被子,刚要起身,却被她伸手一把拽住,她声似可怜:“陛下去哪?”
沈邵很少见永嘉黏人,他心尖发软:“朕还有折子…”
永嘉闻言,攥着沈邵衣袖的手愈紧,她紧咬着下唇,最后似是不舍的放松开。
沈邵眼见永嘉如此模样,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将她柔软的长发弄乱,他叹了一句:“罢了,”又训她:“小妖精。”
沈邵宽了衣,熄了烛灯上榻,他抱着永嘉,亲了亲她的耳唇:“朕留下陪你。”
永嘉往沈邵怀中钻,她紧紧抱住他,小脸蹭着他温热的胸膛。
沈邵是被永嘉吵醒的,她似乎梦魇了,嗓音哭得发哑:“不要…不要,母妃…救命…不要……母妃…”
沈邵听着永嘉愈发强烈的哭声,急急唤她:“永嘉,永嘉醒醒…醒一醒。”
永嘉醒时,满眼的泪,她懵怔望着沈邵眼中的急切,泪仍然不止的往下掉。
“行尧,”她扑进沈邵怀里,眼里浸湿了他的寝衣:“行尧…我怕。”
沈邵轻拍着永嘉的背:“不怕…朕在…朕在这。”
关于那场噩梦,永嘉未提,沈邵也未问,他知道永嘉心中最放不下的是什么,能教她日夜忧思的又是什么,他听见她的梦话,大抵能猜得十分。
整整一夜,直到永嘉平静下来,再次入睡,沈邵也不曾提及她方才所做的是什么梦。
次日早,沈邵下朝归来,照例亲手喂永嘉喝汤药。
永嘉嫌苦,总想耍赖少吃些药,沈邵便备了蜜饯,哄着她喝了药便喂她吃甜的。
永嘉拗不过他,只能忍着苦,将药喝尽,他立即拿了枚蜜饯抵到她唇上,她张口吞下的一瞬,他略有粗糙的指腹刮过她柔软的唇瓣,留下一阵酥麻。
永嘉有些害羞的低下头,她含着口中的甜,默默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