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雯想了想,道:“那就都来一遍试试吧。”
——结果前头都好好的,就是最后一箭时,沈尧因已经射了有百箭了,实在是胳膊没有了力气,一不小心略略失了准头,好大一滴红泥掉进斜倚高座的薛雯的杯盏之中了······
明安长公主下降东平郡王的婚期定在了十二月初六。
一边准备着吉礼的事宜,两人也没忘了此行的目的——各自急切而又隐秘地探查着那先帝留下的,牵制薛雯的“把柄”。
只可惜,日子一天天过去,仍然是一无所获。
——与此同时,薛雰及其驸马,还有二人的独女启程去西戎的日子,倒也先一步到了。
薛雯未曾亲至,只是听旁人说起,临行在即,那薛雰是怨天尤人许多的抱怨,一直在闹腾,可是无辜被她连累的驸马许禄,却是反而一直耐心十足,温声细语的劝她,十分体贴。
薛雯暗自感叹,这许禄倒是个有情人?这样的状况下还能做到这个地步,对那没心肝的薛雰,也真算得上是够意思的了······
结果,文太后的寿宴上,难得见面的大皇姐薛霁却对她说——那许禄一开始听说自己将往西戎,那也是如遭雷击的,慌得个六神无主,哪有传言里的半分风采?
——还打算着上折子,与薛雰和离呢!
薛雯一听冷笑连连,冷脸不解道:“他是疯了不成?薛雰就是再不堪,那也是公主,君臣有别,轮得到他开这个口吗?”
公主们自有身为公主的骄傲和矜贵,薛霁在这一点上自然跟她是同样的立场的,点了点头,但还是替许禄说了句公道话,道:“许禄因着薛雰姐妹俩的缘故,明明是个有本事的人,却一直不得起用,成日闷在府中一事无成,那薛雰又不是个软和人,不知道贴心,人家也够苦的了,也不怨祸事临头,多为自己打算。”
那倒也是,人都是相互的,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马儿又不傻,哪有那么好的事?薛雯便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他又是怎么改变的主意想通的呢?”
人家府内发生的密事,薛霁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仿若亲临似的,侃侃道:“后来,是他的一个心腹幕僚劝他,说反正在这里也不得重用,毫无用武之地,就是免于此祸不离故土,又能如何?好男儿志在四方,若是恭安长公主或是旁的媵妾得宠说得上话,兴许西戎倒是还能容他施展一番拳脚呢,在哪当官不是当官呢?你瞧瞧,会说不会说?”
薛雯听得也挺惊讶——她最知道西戎是怎么一回事的了,施展个屁施展,就这还幕僚呢?许禄此一去,才真是竹篮打水一张空了呢···却不能把这些往出说,只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感叹道:“这可真是···你别说,不管怎么样,理儿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呢,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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