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成年人的恋爱,从来都不是可以不管不顾的,你当然可以这么希望,但要做到何其困难。
邬亦汶一大早走出民宿,发现陶思清已经等在门口。
“怎么?今天又打算跑步了?”他看着她笑,“走吧。”
“今天,我们再去那个公园吧?”陶思清说着,率先走向和平日路线不同的方向。
邬亦汶有些不解,但还是跟上她,与她并肩。
走出几条街口,他伸手去牵她的手,她乖乖让他牵了,没有不自在地松开。
终于走到那个清晨总是无人的公园,草地上初秋的晨露将人们的鞋打湿。
两人站定,陶思清抬头看邬亦汶的脸。他也在看她,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温柔宠溺,她是看错了吗?怎么可能?
她配不上这些啊。
她黯然。
“思清,我......”他开口。
她急急地伸手捂住他的嘴:“让我先说吧。”
他摊手,点点头。
“对不起。”
这叁个字一出口,他脑中警铃大作,他伸手想掰开捂住他嘴的那只柔软的手,可却怎么也掰不开。
“我知道,我知道,像我这样的人能得到你的青睐,可能是这几年遇到最好的事情了。我理不清自己是什么想法,我很害怕。”
“你知道我曾经是一个很失败的人,婚姻失败,事业失败,你一次又一次的帮我,还救过我,对这一切我有多感激呢?你可能想不到。”
她在说什么?难道之前的事情都要归咎于感激、报恩吗?
“陶思清,我做的事情不需要你的回报。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你明白吗?”他终于拿开她的手,坚定握住,“你被伤害过,你会犹豫、会不自信这些我都知道,我也见过你最狼狈的样子,你让就我来帮你,鼓励你,保护你,好不好?”
“不,你不明白。你以为见到的也不是我,现在我们因为这个节目朝夕相处,你见不到别的人,你会被我吸引,这就像有些演员们演完戏后会变成情侣,只是因为在异国他乡,荷尔蒙作祟罢了。等回了国,你生活里不仅仅只有我这一个人,你就会知道,我是多么的无趣。而且不仅仅是这样。你不知道,回到家,我就不仅仅是陶思清,我还是小沐的妈妈,我还有父母,我已经没办法多分一份感情出来了。”
“所以你和我,你觉得仅仅是激情吗?那你不如说我性骚扰你更贴切。”
他生气了。
“没有,你当然没有性骚扰我,你别这么说。”她终于再次抬眼看他,“是我自愿的。如果一定要说有谁错,那也是我给你了暗示。”
“你说看过我最狼狈的样子,大概是说我在浴室里摔倒那次吧。可你没见过我绝望样子,你不知道的,很多事情我不能再经历一次了,我很害怕。”她再次低下头。
“你都没有试过,怎么知道我会和你前夫一样伤害你呢?陶思清你给我点信心好不好?”他抓住她的肩,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的心剖给她看。
“不,不是给你,我没有信心你知道吗?我不可能维持好一段关系的,我没能力,我做不到。”她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她这么做,看似在自保,却也是彻底斩断自己和爱情最接近的一次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