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珺红了眼圈。
女儿这是明晃晃的指责,可她能怎么办?生徐安澜和陆蓁蓁的时候是她第一次做母亲,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做好一个母亲。后来,她改嫁沈芃去了新西兰,又只有陆蓁蓁一个女儿在身边,她所能做的就是宠她呵护她爱护她。
毕竟陆蓁蓁没有亲爸爸在身边,她对她是有亏欠的。
再后来,沈晞出生,沈芃这么高兴,她更觉得亏欠陆蓁蓁,在两个女儿中,她依然习惯溺爱陆蓁蓁更多。
陆珺想不明白,她怎么就错了呢?徐安澜即便没有她这个母亲在,不是还有很多人爱她吗?徐家那么多人宠着这个唯一的女孩,她以为自己不出现在徐安澜面前才是最好的。
就是这样。
陆珺几乎是祈求的目光:“对不起,安澜,妈妈不是故意的。”
她想去抱抱女儿,刚起身,徐安澜就往后一靠,抗拒的姿势。
她尴尬落座:“你喜欢吃什么?妈妈以后一定补偿你。”
补偿吗?徐安澜说不清是失望更多一些还是难过更多。
“安澜,你妹妹还小,人生很长,不能因为一个污点毁了她刚起步的事业。”陆珺言辞恳切,作为陆蓁蓁的母亲,她的确是个好妈妈。
徐安澜只是冲她笑了笑,没有一点敷衍的意思。
陆珺立刻意识到说错了话,改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着急,急于表态,“是我说错了。”
两个人是双胞胎,前后不过差了那么几分钟,实质上压根没有谁大谁小一说。
陆珺眼含泪光:“安澜,你能不能帮帮你妹妹,就当帮帮妈妈,行吗?”
“我不知道网友是怎么从你在国外的社交软件找出了赵思咏的名字,如果你再不发声,你妹妹就真的完了。而且,而且赵思咏也不会吃亏的,她有什么要求我都能答应。”她越说越觉得有道理,“还有,她不是有个工作室么,这回热搜上一带等于给她工作室一个免费的宣传,不好吗?”
不好吗?
徐安澜没法理解她们的脑回路构造,她对着陆珺摇摇头,“我第一次生理期的时候不知所措,家里的阿姨告诉我怎么用卫生棉,又给我煮了壶红糖姜茶放在床头柜。”
陆珺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徐安澜说起了自己小时候,她几次想打断又怕多说多错,适得其反。
“后来,我晚上疼醒了,疼得叫人的力气也没有。我想喝阿姨煮的红糖姜茶,但我怕喝多了起来上厕所。我就想着啊,闭上眼睛吧,睡一觉,睡着了就不疼了。”
徐安澜慢慢笑了,目光投向面前的鱼羹。
那时候她每次生理期的第一天总疼得不行,她又不好意思跟爸爸和其他人聊自己的生理痛。直到赵文歆真正嫁给爸爸跟她住在一起,才被赵文歆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