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遇到什么样的男孩,不论对方人有多好,长得多英俊,她都无法再幻想与之恋爱。她对异性,失去了好奇,以及探索的兴趣。
她不会心跳了。
不论是怎样的肌肤接触,她的心都始终是一潭死水,无法跳动。她毫无兴奋,整个感觉麻木。
她不会哭了。不论是在一起,分手,或是遭遇伤害。她心里,都无法拥有强烈的情绪和波动。
没感觉。
不会哭,不会痛。
很长一段时间,原乔乔在怀疑自己的性取向。
她发现自己并不喜欢男性。她细细地回忆,好像她从小到大,都没有真正喜欢过哪个男孩。
她喜欢周怡,但那只是她自我的想象,她喜欢的是她想象出来的那个周怡,温柔,善良,可爱,并且深深的爱她。她喜欢的并不是周怡这个人本身,她从来也没对周怡好过。她只是极度地渴望得到爱。因为得不到亲人的爱,便渴望得到爱情里的爱。但她本质上,难以和异性亲近,更多的是怀着恐惧。孤独的童年,备受耻笑欺凌的幼年,父母亲失败的婚姻,父亲的出轨,母亲变态的掌控欲,让她本质上对异性缺乏信任感,也无法对他们付出任何感情、任何期待。她想从他们的身上得到爱,但她绝不打算为他们付出,哪怕是一厘一毫。
她意识到,她根本就不适合和男孩在一起。
她时常想起林楠。
她觉得,她是喜欢女孩的。
女孩温柔善良,没有恶意,更能给她带来安全感。她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同性恋。
她上网查资料,同性恋需要对同性有性.欲。
她又觉得她对女孩,根本没性.欲。
但她对男孩,也同样的没有性.欲。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但她至少,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此生此世,都不会再想和任何人谈恋爱了。她并不具备爱人的能力,也没有能力得到爱。
想明白这件事之后,她好像豁然开朗。
她喜欢写作。
她开始每天花时间坐在电脑前构思她的小说。她觉得钟情于事,钟情于物,远比钟情于人更有意义。人是善变的,人心复杂。一个人永远不会属于另一个人,也永远不会忠诚于另一个人。但物是死的,就像你手里的钢笔,它属于你,只要你不主动丢弃,它便永远的属于你。
而一个人,你永远不知道他会怎么想,以及他的心会跑哪里去。她对与人的交际,彻底失去兴趣。她发现写作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她在现实交际中永远畏惧的说话、反应慢半拍,在用文字表达的时候却格外清晰流畅。她用起笔来才华横溢,灵感层出不穷。她可以无比诙谐活泼,也可以恣意汪洋。她可以用笔,来编织一个宏大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她是绝对的主宰。她突然理解了很多文人所说的痛苦二字。她发现,她的痛苦可以换一种形式,寄托在故事里,用小说表达出来。这个过程中,她的痛苦减轻了,痛苦不单是痛苦了,变的有意义了。她渐渐爱上这个过程,甚至有点上瘾。
她一边构思小说,写故事,一边看书,学习。寻找适合自己风格,可以刊登的杂志,以及出版社。虽屡屡碰壁,她却绝不打算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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