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呢。”
他指着原乔乔:“你讨厌我,还是讨厌她?”
同桌把头一缩,就要往桌子底下躲。
“你他妈怎么这么怂?”
覃越笑说:“不是你说她长得丑?你们天天在宿舍被窝里怎么说的?说咱们班的女生,她长最丑,宁愿娶一头母猪都不要追她。是不是你说的?”
同桌男生满脸通红:“我可没说啊。”
“瞧你怂样。”
覃越说:“你怕她做什么呀?”
对方面带难堪地辩解:“我真的没说,是别人说的。”
“孬种一个。”
覃越有些扫兴,指着同桌对原乔乔说:“那句话可是他们说的啊。要不我帮你在班上投个票,看看有多少人讨厌你,说你的坏话?”
“你给我道歉。”她表情凝重起来了。
“话又不是我说的。”
“你给我道歉。”
覃越说:“你想啥呢?你没睡醒呢?”
“你就是个垃圾。”
原乔乔盯着他的脸,一字一句地说:“你这种人为什么要读书呢?你父母为什么要养你?”
覃越跳了起来。
她一向是畏惧这种情形的。不是害怕对方的武力强大,而是无法克服羞耻。丢脸,出洋相,当众被人谩骂羞辱,所有人都听见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她的狼狈,她的不堪,就像一滩大便一样供人鄙夷取笑。她只是想着,不能输。她绝不能受人欺负。覃越扬言要揍她。她不能挨揍,因为太丢人了,会成为笑柄。她不怕疼,但她怕笑柄。她要先下手为强。她感觉覃越向她冲过来,姿势仿佛要伸手揪住她。她发了狠,也冲上去,用上了杀人的劲,朝他脸扇了一耳光。她感觉手心又痛又热,没想到打人居然这么疼。覃越的脸瞬间通红了,好像被火烤的一样,红的刺眼。覃越怒目圆睁地要再度冲上来,她拿起一把椅子,朝覃越身上砸过去。椅子砸的稀烂,覃越顿时头破血流。他眼睛里泪光闪闪,不知道是受了气,还是疼的,居然没再还手,而是哭起来了。
周围好几个同学拉住了覃越,却没有人拉拽原乔乔。大概因为覃越是男生。男女之间体力悬殊,大家认为他是有可能打伤女孩子的,但原乔乔身体瘦弱,却不大可能伤害到他,因此便都想劝阻住看起来强壮的那一个,以免惹出大事情。谁也没想到原乔乔看着瘦弱胆小,下手这么狠,覃越居然会吃亏。覃越先是眼睛里湿润,接着两行眼泪掉了下来,哭的跟个娘们儿似的。原乔乔浑身汗毛耸立地站着,满背的冷汗。只见覃越的眼泪跟小河淌水一样。他推开周围的同学,回到座位上,开始趴着哭。
原乔乔知道自己赢了。覃越像条落了败的野狗,夹着尾巴溜了。
她没想到覃越居然这么弱,这么就认输了。换了她,她想过的,如果覃越真敢打她,她打不过,宁肯杀了他,去坐牢,也绝不甘心被打。她思想总是很缥缈,上课无聊就幻想。她幻想过坐牢的日子,她感觉也没什么受不了的。监狱里的人每天在干嘛呢?听说也要读书学习,每天也有日程表。然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见不到任何亲人和朋友。还会被监视,被训斥。
“像猪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