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可惜了。”
说话间林书安从灶房回到里屋,掀起帘子看见秀华一怔,客气地冲她点了下头,取了放在桌上的火折子点亮了煤油灯。
秀华看着男人修长清瘦背影微微眯起眼,声音上扬了几分:“可不是,她二娘一心盯紧了她手里的钱袋子,去了几天镇上见买卖不好,无利可图白受累就撂挑子了,睁眼看外人欺负妙娘,我当这人多厉害原来是个窝里横,村里人谁不知道妙娘脾气好,竟被逼成这样,要是亲娘还在得多心疼。”
林母叹了口气,不动声色看了眼儿子。
时辰不早了,秀华将东西送到告辞离开,屋子里一片寂静,从窗户缝隙钻进来的风吹得油灯乱晃。
“你真有这个心,我就去想法子给你撮合,咱们家虽清贫却也不会亏待了人姑娘。”
“她有自力更生的手艺,总能寻到好人。”
林书安僵硬的脊背微动,转身看过来,黑眸晦暗深邃不见半丝情绪,若不是眼尾发红,林母还真当他不动心,又气又怒,骂了他一句:“真是头倔驴,难不成你想打一辈子光棍?若是因为我,我就……”
“娘!”林书安一声低喝让林母闭嘴,随后他的声音缓和下来:“粥熬好了,我盛来。”
烛光忽明忽暗,让本就昏暗的屋子变得更加压抑,她的儿子差在哪儿了?差在老天不公罢了,摊上她这么个身体不争气的累赘。
甄妙将昨儿熬制的果酱全用了,又取了几个切成豆腐打小的饼块装好这才急匆匆地去了镇上。
陈良早已经等在老地方,见她过来笑着迎上来,有人照看就是不一样,再不像初见时小叫花子模样,浑身上下透着讨喜的灵动。
甄妙拿了肉馅和果子馅地给他填肚子,将昨儿定好的及新做的口味给他装好,叮嘱道:“将这些分给他们尝尝,试试看卖不卖得出去。”
陈良没一会儿就吃完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手背擦过鼻子自信道:“只管放心,瞧我的便是。”
甄妙其实也很有信心,叫卖了一圈已经卖了不少,待没剩几个才到镇东口选了个地儿站定,果不其然招来了常梅的冷眼,不禁有些好笑,鸠占鹊巢反而怪罪鹊碍眼。
常梅死守在一个地方并不知甄妙是先去了别处临末来这里恶心她的,只当甄妙买卖做不动还像条不愿咽气的鱼在岸上垂死挣扎,这阵子每天赚得钱比不过抢了甄妙生意的头几日,好歹还是让家里有了闲钱,甄妙到头来也只能盯着她犯馋。
这世上的人多喜欢凑热闹也喜欢对别人指指点点,站在不远处说几句不知是从何处听来的风言风语过够了嘴瘾散了,也有人懒得理会这些一门心思就是冲饼来的,甄妙本就没剩几个没多久就卖完了,亦照例冲不远处的人投去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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