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到定亲前,一定是老天怜惜她上辈子的遭遇让她改命。
甄妙穿好衣裳下地手抬手要掀帘子,转身回到桌前从针线笸箩里拿起剪刀掩在宽袖下这才出去。
今儿太阳藏在云里未露面,外面天光暗沉,堂屋内黑压压更显沉闷,甄妙掀开帘子出来,唇紧抿成一条线,含水黑眸深邃看不清情绪。
“妙娘染了风寒怎么不多躺一阵?”
甄妙垂在身侧的手紧攥着手里的剪刀,眼底森寒弥漫,面上淡淡地:“我爹昨儿才走,二娘就这么赶着给我定亲,难不成打算赶在我爹回来之前把我嫁出去?”
王氏不发一言,因意图被看透脸色变得铁青,若不是怕被村里人指指点点坏了晨宝的名声,王氏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继女给撵出去。
张媒婆见状赶紧劝:“你二娘也是一片好心,姑娘家耽误不起,到了年纪得赶紧相看合适的后生,这不赶巧碰到好的我连家都没顾得上回就来了。范朗勤快老实前程又好,家中富足体面又有魏太太这个靠山,好多人家眼馋呢。妙娘……”
甄妙勾了勾嘴角,得亏张媒婆本事高能不气喘地将游手好闲的无能废物夸出花来。
“我之前听从镇上回来的人说要当管事的是范家二郎,勤快老实的也是二郎,不知张媒婆是听错了还是故意张冠李戴来坑我?”
张媒婆脸上的笑一僵,沉下脸来:“妙娘这话说的就难听了。”
王氏指着攀上这门亲好给自家儿子找个靠,不悦地瞪了甄妙一眼,冲张媒婆说好话:“别理她,她病糊涂了说胡话,这门亲事我瞧着不错,劳张媒婆和范家说一声选个好日子两家坐下来好好商谈。”
王氏说着往张媒婆的手里塞了块碎银子。
张媒婆笑纳了,眉眼间止不住地得意:“姑娘家的终生大事都由父母决定,妙娘安心绣嫁衣便是,范家那里我会好好说,不至于因为几句口角毁了一桩喜事。”
甄妙紧绷的神经却因为这番话崩断,张媒婆和范家蛇鼠一窝将自己骗入火坑生生受了十年的欺辱痛苦,范朗戳人心肺的话和痛到连呼吸都难过的捶打再度涌入脑海。
甄妙深呼吸一口气,再看向张媒婆时漂亮的杏眸漾满凶狠,亮出手里的剪刀恨恨地向张媒婆扎去。
“但凡经过你嘴的全是丧事,我今儿就做件好事,替那些待嫁姑娘们除掉你这个不积阴德专坑人的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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