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除了训练之外,官盐管够,鱼虾带来的蛋白质足够,水果吃的也多,比内陆的士兵更黑,也更健壮。唯独琼州的羊长得瘦小枯干,比起金国的肥羊差得很远。
韩世忠正快活的举着有一大块肉的羊棒骨,像是举着他惯用的大斧,游走在军营之中,和其他受伤挂彩、奋力杀敌的军中袍泽充满激情又十分暴躁的谈起巷战和守城战中的表现。
一次战争让很多人互相改观,在战争中表现出的胆魄,与在训练时的姿态截然不同。
被砍了两刀的战友捧着羊肉汤,委委屈屈:“下船在陆地上觉得头昏眼花,这能怪我吗?大伙都这样,唯独我晕的时间长了点。”
韩世忠:“呸。砍得斧头都顿了。”
“你别呸我,下次就是我救你。”
另一位都头试图打个圆场:“韩都头听说了么?咱们老大人喝醉了说漏嘴,说咱们海军命名时,本来想叫定风波,可是三个字又多了点。官家引用诗句,‘封侯非本意,但愿海波平’,衙门里的官爷把书都快翻烂了,也没找到这是哪位古代名将所做诗句,都怀疑是官家自己做的诗,假托古人之名。”
韩世忠郁闷道:“平海,定海,镇海都好,现在只叫海军,听着就势单力孤。”这帮文官就是闲的,天天吵吵,吵吵到现在,海军连个正经名字都没定下来。唉。
海军指挥使快活的召集军官们:“官家有旨,现在准备收兵,满载而归。”不论是金银铜铁、好马还是牛羊,或者是粮食,用最有价值的东西把船装满。
……
耶律珍哥出使宋军大营,求购火器,比他想象中的还顺利,因为运费不高,拿到的报价也很低廉,很良心。回去路上都忍不住琢磨:“怎么会这样顺利?该不会以次充好吧?”
短短三十里路,见了辽主将实情据实禀报,连自己的怀疑都说了。
敖卢斡展开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宋主的字体总是那么熟悉,确实是亲笔信。将信将疑:“宋主焉能做这些事。”
丞相也觉得狐疑:“宋朝爱若珍宝的火器,每年耗费巨资研制的火器,焉能这样轻而易举的卖给我们。莫非他是为了表示诚意,还击金国的谣言么?”
敖卢斡欣然:“我们难得御驾亲征,收兵之前必要会晤一次,到那时,我亲自抽取十枚炮弹轰炸山林,就说是烟花爆竹助兴。”不就是三千贯的成本嘛,不算什么。我就想看看能不能轰平那座山头,据说如果没有那座山挡着,金朝的气运会锐减!
丞相坚持认真富国强兵,也忍不住迷信一会:“这位高僧能通晓过去未来,应该是真的。”
宋军大营中,林玄礼快乐的吃血肠就冷面,只有血肠没有酸菜。就算地处东北,大缸腌制的酸菜也保存不到夏季。也没有酸甜口的辣白菜,但可以搞一碗酸甜口的冷面,架在大锅上的手动压面机把荞麦面压成型,煮熟捞出后冷水淘洗。旁边还有一碗用糖醋加蒜、牛肉汤、冰块调制的冷面汤,汤上飘着黄瓜丝香菜和芝麻,以及梨子片,只缺一点辣椒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