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官家抿了一口酒,对辽国使者露出了邻居伯伯般亲切和蔼的微笑:“倘若耶律延禧哥哥在天之灵,能看到辽国如今的盛况,看到金国现在不足为虑,他也足以瞑目了。”
史官下笔如风:我…我什么都没想!我什么都不知道!
太子:叔叔总是这样温和敦厚,为他人着想,哪怕是耶律延禧坑了他,他也盼着人家好,天哪。
童贯垂眸肃立:我也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刚刚听官家感慨了‘歹竹出好笋’、‘鸡窝里飞出个金凤凰’等话的丞相们一个个神色安然,根本不觉得官家的话有什么矛盾、或是言行不一的问题。
确实,耶律延禧是应该瞑目了,差点毁于他手的辽国江山,被失宠的妃子、被贬被怀疑的臣子,以及他还算喜欢的长子给挽救回来了,避免他成为亡国之君,遗臭万年。
辽国使者被感动的泪流满面:“官家对辽国恩义无双,当年危难之时,力挽狂澜的不是耶律余睹大王,是您啊!是您亲自率领十万精兵。击退金贼,迫使金国学会适可而止,不过分放肆。我主也时常挂念您的贵体,分别之时您的殷切叮嘱,篆刻成碑,永记在心。”
林玄礼有点扛不住了,偶尔出现的良心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小坏,动情的说:“当初西夏趁着大宋内乱,几次犯边,还邀请辽国一同进攻,辽国非但不同意,还严厉斥责西夏。两国世代友好,互惠互利的次数数都数不清。非但我和你们辽主父子友好,我的太子也会继续兄弟之国良好关系。”
赵森应声道:“是,儿臣自当遵命。”
双方又进行了强烈的煽情互动,搞得林玄礼都扛不住快要红了眼圈。
宋朝的大臣们顶上,开始吹捧宋辽双方的皇帝都是难得的明君、英主。
这次国宴虽然有音乐和歌舞,但都非常庄重——非常没有娱乐性,可看可不看的水准。
辽国使者想到奉命要说的话,简直有点说不出口。但还是得说,还得在这里当众说:“我主近日以来听说了一些事,关于金朝那些贼子的事情。”
林玄礼叹了口气:“他们已经建国好几年,辽金之间也签订盟约,何必这样称呼呢。”
“赵官家,完颜家确实是贼,不仅是窃国之贼,是夺取土地人口的强盗,还是盗取宋朝国宝的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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