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捕头每年抓不少人,大部分都是翻案的普通人,偶尔有特殊的江洋大盗,但对这种孤胆深入敌营的奸细,还从来没抓过。“高参军,请问要抓的这个王成,家住在哪里,在哪儿当差?与您是怎样一个交情——能让您察觉出来他有问题。”
高俅:“噢,倒没什么交情,是他太可疑了。苏相公常常教诲我们,要注意细节,多思多想,凡事都要考虑后果。王成家在在旺儿巷,在厚土商行的首饰铺子里当差,他还叫我去见他呢。我生平只和苏老相公学过治水、书吏的活儿干的来,这抓人的事儿,我是一窍不通。燕班直,捕头哥,你们只管安排,我高俅听命便是。”
燕林踟蹰了一下,也决定把指挥权让渡出去。能成功比出风头重要。
捕头对京城大街小巷都了若指掌,谦逊了两句,就开始计划。
……
首饰搂里总是红火,但不忙,买得起的主顾常年络绎不绝,但绝对不多。
黄嘉正在一楼大堂里擦擦抹抹,调整花瓶展示的角度。青花瓷的花瓶里插着金花和绢花、金蝴蝶、金蜻蜓,让人看了就想拿一只插在头上。这段时间以来,这些绢花连卖带送,每隔几天就换一瓶,唯独这青花瓷的花觚,千金不卖。他心里有点暗自惆怅,看海上归来的人名单上没有郑在,反倒是死了的名单上有他,还叫亲朋好友转告,让他的家眷去领抚恤。
同样是一起出来的间细,郑在死的稀里糊涂,自己和朱福开受困于过分排外的火器营。
要想完整掌握火器的流程实在是太难了,炮身和炮*弹*壳在别的地方浇筑,据传有特殊的配方在其中,火药配置的地方绝密,人进得去出不来,填装的秘密也说的神乎其神,这几个分类的人还不许交朋友。能找到差事只是搬运和倒垃圾的杂役,现在叫朱福和新来的西夏奸细去干了。
混进去当差才知道,火器营在十年前就有一个官家亲自定下的悬赏,有人盗买火器,卖给他然后人赃并获,不仅不罚,还赏赃款的双倍。发现窃取工艺的外国奸细,赏千贯。
仨外国奸细可惊着了,难道赵官家真能料事如神。
高俅一手一个壮汉,笑容可掬的进门:“快拿金花来看看,我们仨好朋友,今天可有喜事儿!”
黄嘉立刻迎上前,一眼就认出便装的捕头:“早上喜鹊叫,贵人要来到。捕头大爷里边请。高郎君,您也请。”
捕头和旁边的得力干将对视一眼,松开高俅,笑吟吟的围上去:“就是你小子给我们高贤弟出的好主意?好哇,官家看了奏本,当时就封他做七品官。比哥们几个苦熬苦练多少年的,都划算。”“你有什么升官发财的门路,给哥几个也说说啊。”
黄嘉心下狂喜:“啊?岂敢岂敢,是高郎君的福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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