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好像把记忆中的方程式都写出来了,比现在记得清楚多了。没给任何人看,也没敢给苏颂和别的数学老师看,怕他们惊呼一声‘原来十一郎是数学天才’,然后纳头便拜,拿出许多惊人的数学题目来拷问自己。
高蜜已经想了两天:“官家,何不问问尚宫大人呢?您有很多东西是她收着的,或许她还记得放在哪儿,贴了什么标题。”
汪·尚宫·保圣夫人的工作不忙,宫里人少,开销更是不多,两位太后和先帝刘皇后宫里的事又不用她管。几位亲王虽然住在宫里,但她也管不到他们屋里去。原先做保母,地位比尚宫高的多,现在也是诰命夫人。
在门口往书房后面的小仓库里瞧了瞧,捣腾了一地东西,官家坐在书箱上翻看杂物,自己都挤不进去:“我正想问郎君呢,初春时节,可不是晒旧书故纸的时候。”
高蜜想拜保母为干娘,已经有好几年了,对方一直没同意。他也就嬉皮笑脸的乱叫:“嬷嬷,您瞧,官家在找写着这种圈圈数的纸。”
林玄礼灰头土脸还带着点蜘蛛网,看她:“嬷嬷,你还记得么?”
汪尚宫想了一下:“我记得,官家说要藏起来,就放在一个书函里,那书名是……是南朝的书,要么是《文心雕龙》,要么是《昭明文选》,也有可能是《达摩五经》。”
这就好找了。
林玄礼一个大跳,从箱子上跳到门口,完美落地,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十分:“嬷嬷,好香啊。”
“今年南方拿来卖的香橼佛手,香的出奇了。比汴京城里养的香多了,刚刚才给各宫送去。官家,你该吃点心了。新红豆煮的蜜豆馅儿,包了些年糕。”
五条雪白的年糕在盘子里摞成三层,包着酥软的蜜红豆馅儿,外面裹了炒香研细的黄豆粉防沾。
“做的多吗?派人拿两盘…三盘!三盘送到政事堂去,问问他们治水的事议的怎么样了。”可不敢给两盘,那是玩什么危险的二桃杀三士,本来这仨人就不对付,到时候再为了谁有资格吃年糕干起来。
内侍回来禀报,相公们还在热切的探讨治水的事。在这三天时间中,推心置腹的交流意见,了解了对方的见解和观点。
双方做到了坦率而毫无保留,赤诚的面对对方,也没有隐瞒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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