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好回。
舒禾很聪明地和胡华静打起了太极。
她反问:“光是抱一下就不单纯了吗?”
胡华静一时被噎的说不出话。
但灵敏的第六感让她嗅出了异样。
胡华静抱胸靠在门边,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俯视着床上表情十分紧张的人,预备给她展示一手什么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她掀开眼皮,话锋犀利:“你们在公共场合都举止那么亲密了,那你在他家的时候,两个人得乱成什么样?”
做贼心虚的舒禾闻言,顿时慌了,条件反射地快速回答:“妈妈你别瞎说啊!自从上次在他家撞到他爸爸妈妈以后,我就再也没去过了!”
讨伐者胡华静和旁观者舒廉的脸色顿时齐齐黑了下来。
盯着舒禾的眼神就像是教室后门小窗外来没收手机的教导主任一样。
现在就是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舒禾汗毛都立了起来,觉得自己离窒息而死就差了一个指甲盖那么点儿的距离。
她想辩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毕竟,她当时不仅见到了许嘉实的爸爸妈妈,甚至还在她妈妈的照顾之下,在人家家里洗了个慢悠悠的澡。
借来穿的衣服都是前不久才还回去的。
……
胡华静和舒廉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
明明两个人向来是很开明的家长,但是一旦想到自己养了快二十年的闺女突然就跟别人比跟自己还亲了,总会多少有些不爽。
就还挺奇妙的。
胡华静撇了下嘴,语气非常酸:“哦,都私自见过家长了啊!”
舒禾欲哭无泪,下意识地想反驳一句“你们不是也已经见过他了吗”。
但这话过了一下脑子,在喉咙里打了圈小转,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舒禾烦闷地抓了一把柔软的棉被,嘀嘀咕咕的说道:“妈妈,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是老阴阳人了。”
胡华静愣了一秒才听明白她在说什么,疑惑地转头回去问舒廉:“什么叫阴阳人?”
舒廉一脸懵逼地摇头:“不知道啊。”
舒禾干咳了一声,伸手拍了拍盖在腿上的被子,听起来有点一惊一乍的,简直称得上掷地有声。
“阴阳!”
“……是我国古代朴素而伟大的哲学。”
“老阴阳人!”
“就是指积累了从古至今所有的哲学智慧于一身的智者。”
舒禾从容不迫地换了口气,语气笃定。
“妈妈,我刚刚在夸您睿智。”
胡华静:“……”
舒廉:“……”
两人互相交换了一个“女儿怎么刚刚还蛮正常的但是现在突然就变成了一个神经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