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禾觉得呼吸都不顺了,心里像是被气愤、无措和悲伤交织的海潮裹挟,然后向内不断挤压,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
“而且,我们……我们不是说好,我生日的这天,不跟别人有约,把,把时间……全都留给我的吗……”
讨伐的时候,说话都断断续续的,越到后头声音越小。
像是在逼迫着自己接受一个伤心欲绝的事实。
许嘉实心疼得紧,想把她抱进怀里轻声细语地哄。
他干脆下了车,绕到副驾去。
舒禾背后的门忽然被打开,一阵冷风迅速乘虚而入,钻进没了围巾遮挡的脖颈间,冻得她缩了起来。
随即,身后贴上一个宽阔而温热的胸膛。
少年环住她,像一道墙一般,把所有的寒意都挡住。
许嘉实弓着背,姿势别扭地抱着她,横在腰间的左臂箍得紧了些,让两人紧密相贴。
他温度偏冷的右手轻抚上她微微发烫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下巴埋在她肩窝。
“我错了。”
“不要不开心了,嗯?”
男生的嗓音略显喑哑,却夹着少见的温柔意味。
舒禾呼吸迟滞了几秒。
忽然想起滑板的那天晚上,曾斌浩深夜病发作之下,和自己说的那句很感性、很矫情的话。
“师父这个人,温柔很少的。”
“大概是全部都给你了。”
……
两个人这么闹了一会儿,到许嘉实家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虽然从花园新苑到天境城的路程不远,但是他们刚才回来的路程中,遇到了一辆行车不规范的小电驴,急刹车了一下,导致舒禾十分担心后座上那枚蛋糕的健康状况。
她不想一会儿蛋糕拆出来是一幅丑不拉几的模样,心里忐忑极了。
下车后,小姑娘不仅不让许嘉实帮她提,甚至要用抱的方式带它走路和坐电梯。
好在从地下车库到家的路线很近,也不用颠簸。
舒禾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到玄关处的地板上,眼神不停地往蛋糕盒上瞟,鞋带抽了半天才解开。
许嘉实十分耐心地看着她动作,末了,从鞋柜里给她拎出一双拖鞋来。
浅粉色。
前头的绒毛还做成两只兔耳朵的样子。
舒禾把脚伸进去,尺码也刚好。
软乎乎的,又暖和又舒服。
她眨了眨眼,仰头看他。
许嘉实揉了揉她的发顶,眼神宠溺。
“给你买的。”
舒禾心里乐开花,但又觉得自己因为一双拖鞋就这么开心的样子太傻里傻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