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多用那么一丁点儿力,就能把他当场送走。
曾斌浩姿态怪异地兀自扭曲了一会儿,才勉强打起个笑来,从牙缝里蹦出来两个字,求生欲极强地夸赞他。
“师父,好腿!”
……
许嘉实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起来。
认曾斌浩这个徒弟,大概是他次次考满分的人生答卷中,唯一一次重大失误。
还是再也没办法修改的那种。
其惨烈程度,相当于明明分数够上了C大的分数线,结果填志愿失误,录进了一所野鸡大学。
曾斌浩揉了揉腿心,赶紧趁许嘉实真正发火之前弥补道:“但是这小狗,它不是之后还要去拆固定板嘛?你们再怎么说,肯定至少还能再见一面的啊!就得把握好这次机会!”
许嘉实闻言,面色稍微缓和了些。
然后,又听曾斌浩说道:“那你就跟我说说,这到手的肥肉,你是怎么把它吐掉的呗?”
许嘉实:“……”
终于忍不住给他甩了个眼刃过去,语气冷得像是淬了层冰。
“嘴放干净点。”
曾斌浩觉得,自己如果不马上用威猛先生里里外外地把自己这张破嘴给涮干净,他就会立刻用菜刀把他片成一块儿一块儿的。
曾斌浩最怕师父这幅样子,小心肝儿跟着呼吸一抖,急急忙忙道:“我错了我错了!”
他换了个说法:“那你就说说,这到手的肥肉,它是怎么自己长出一双翅膀飞走的呗?”
……
气氛又沉默了下来。
见师父面色依旧阴沉,抬起腿就要给自己再来一脚的样子,曾斌浩急忙把两条腿都缩到茶几上,委委屈屈地抱住,再次修改措辞。
这回,他声音小了许多,一幅谨小慎微的样子。
“那您就说说,这到手的毛毛虫,它是怎么进化出一双翅膀飞走的呗?”
“……”
许嘉实放弃了。
教他说话,还不如直接把人毒哑。
许嘉实又拿起手边的酒灌了一口,简述了一下情况。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曾斌浩觉得两人应该是处在互相暗恋、就差捅破窗户纸的状态,但事情发展成现在这样的话,肯定是因为他跳过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重要到能让女生决定放弃的细节。
“那你有没有对她态度不好过?就是在她对你态度有了点转变以后。”
许嘉实思索了一下,摇头。
“嗯……那你们没偶遇的时候呢?就没联系了?”
“差不多。”
“差不多?”曾斌浩终于抓到一个可疑点,身子向前倾了倾,追问,“那就是有过?”
许嘉实点头:“有一次。”
“哪次?”
“半个月前。”
曾斌浩无助地望了望天,又忍不住碎碎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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