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恩一听两眼就亮了,“咕咚”一声跪了下来:“爷爷帮了我,小的将来必不忘你的大恩大德!”
黄赐笑眯眯地拉了他起身:“不必客套,等你的事儿成了,咱就是自己人了,你叫你干闺女别忘了有我这一号人,将来提携几分,也便成了。”
邵恩点头如捣蒜……
转过天来,正赶上皇帝招了万贵妃到乾清宫去,俩人一块儿进了晚膳,正对坐在次间炕上闲聊呢,乾清宫总管太监陈祖生进来奏报道:“禀皇爷,外头来了个宦官,说有极其紧要之事,无论如何要面见皇爷禀告。”
皇帝跟周太后的第一反应一样:“哪儿来的宦官?”
“说是御用监的。”
“御用监的能有什么大事来报给朕?”
“皇爷恕罪,老奴问他他不肯说,只说这事重要得很,务必要见了您才说。老奴寻思着他大费周章跑来乾清宫奏报,说不定真有什么特别紧要的事,老奴不敢耽搁,便来报给您听。”
其实邵恩对陈祖生全都说了,还特意托他先去跟皇帝说上一遍,以免像见周太后时那样不被接受。但陈祖生以不知真假不敢传话为由拒绝了。
汪直调来乾清宫这几年,陈祖生也跟他相处融洽,有时说笑起来,别人都说他们就像亲祖孙两个。若非顾念着怀恩的关系,陈祖生就差真认了汪直做孙子了。是以一得万贵妃差人传话,听说事关汪直,陈祖生就乐得相助。
陈祖生今年六十多岁,已有些龙钟老态,这般做出有点老糊涂又格外谨慎的模样来,半点破绽都没。
皇帝听得皱眉:“你也是老人了,怎这点事还不能决断?朕跟前也是什么人想来便可以来的?”
万贵妃在一旁劝道:“反正这会儿闲着无事,您就叫那人来,听一听是何要事呗。说不定还真有几分紧要呢。真要无关紧要,咱就当解闷了。”
皇帝这才道:“罢了,那就叫他进来吧。”
万贵妃还作势起身:“我是不是回避一下的好?”
“不必,”皇帝摆摆手,“朕不信他还真能说出多重大的事来。”
邵恩被周太后砸出来的伤才养了一天,头脸上的淤青比昨日刚伤着时还要重,青一块紫一块的。今天来前他特意找御用监管库的人要了一盒香粉,厚厚地涂抹了一脸,勉强盖住伤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