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段时间,她失去了母亲后,就连唯一的父亲也被夺走。
她独自租住在外,虚度时光,不知作何是好。那种空虚让秦暖一度颓废到自暴自弃,期间也曾生过病、受过不少小伤……但她都全不在意,往床上一躺,浑浑噩噩地活了过来。
直到后来,被一个值得尊敬的人从泥潭中拉了出来,她偶尔回顾往昔,才惊觉那是种多么危险的心态。
而现在,一个同样抱有危险心态的人似乎就站在眼前。
莫名的心态,让她忍不住想伸出手。
“没办法。如果不知道这件事,那确实跟我无关。”她放开燕尧的手,后退两步,仰头看着靠在墙壁上的他,“但我都知道了,总不能当成没发生过吧?”
“别多管闲事。”燕尧微不可见的皱眉,语气又冷了一点。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事,即使那个人是近期唯一有过交流的女孩也不行,即使以关心之名,也不行。
眼看他的眼神渐渐变得不善,秦暖眨了下眼,想了想,侧着身,手指灵活地抓住了燕尧的……外套袖子。
空荡荡的袖口被秦暖紧紧抓在手里,她作势一扯,燕尧顿时反射性地用手固定。
燕尧:“……放手。”
秦暖装模作样地晃了晃手:“不行啊。我的手跟你的袖子黏住了,可能要去医务室解开!”
燕尧沉默片刻,眼神危险地看了眼秦暖拉着他袖子的手。
如削葱般的手指搭在深色的布料上,抓得紧紧的,在他的目光下微微颤抖。
秦暖被看得有点紧张:“要不然,把外套暂时脱下来给我?但是,一旦外套落下来,白衬衫里的红色就藏不住了吧?这样子走进教室的话,会吓到人吧?女生们会大声尖叫哦?”
她一紧张,话就有点多,多到有点像是在挑衅。
燕尧看着面前慌张得不停眨眼的少女,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走吧。”半晌,他别开眼。
秦暖眨了眨眼,心中的一丝害怕淡去。
意识到他话里的妥协,她眼眸亮了亮,绽放出明艳的笑容。
手里的袖子被扯动,感知到燕尧迈开步伐,秦暖连忙跟了上去,保持一个不近不远的距离。
一楼的医务室大门敞开着,办公椅上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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