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疏拿下巴轻轻蹭了蹭谢之权,闷声闷气的。
“若是能够轻易交换出去的,那就不叫做我的珍爱之物,而是我的可有可无。”
“我认定了,那便终其一生都会认定,绝不松手。”
他似是为了证明话中真意,抱着谢之权的动作更加亲密起来,恨不得将她揉入骨髓,生死不离分。
谢之权一把老骨头被他折腾得一麻,心间却是塌陷了一角。
“那我呢,你认定了吗?”
“你这不是废话,若是没有认定你,我如何能做得出与你共赴死亡的决定。”
兰疏气得想低头咬她,最后却也是愤愤地换了姿势,好让谢之权靠着更舒服些。
他眼睛通红,泪眼朦胧,然而抿了抿唇后兰疏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你怎么还没死。”
“你胸前的大洞莫不是个障眼法,你别是在蒙骗我!”
兰疏狠狠揉了揉核桃般的眼睛,搭在谢之权肩上的手都颤抖了起来。
他不生气,他一点都不生气,他反而热切虔诚地希望他的猜测是真的。
“不,是真的。”
“你可以手穿过去试试,心脏也在旁边,你同样可以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的。”
谢之权语不惊人死不休,坦坦荡荡地将血肉模糊的大洞摆在兰疏眼前,直刺激得在崩溃边缘的兰疏又一个抓狂。
再哭他可就要真的吃不消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别哭了,你看。”
纤长指尖勾勒去他眼角那滴晶莹,谢之权捧着兰疏消瘦的面庞,示意他垂眸。
兰疏委屈巴巴地侧头咬了一下她的指尖,拭去泪水遵循着她的意愿看去。
这一看,兰疏眼神都呆滞了。
谢之权胸前这个惊悚大洞,暗红边沿垂挂着数点碎肉,折断的白骨泛着森森冷意,这分明就是能够当场要了一个人性命的严重伤势,偏生谢之权还能苟延残喘到至今,甚至——
已经开始自我修复了。
长骨生肌,血肉复原,他从未曾想象过一个人伤口的治愈模样,能够像春日风来,草生花开,红与红的交织在兰疏眼中并非一种可怕的景象,甚至,他还为此而感动得热泪盈眶,无言能说。
失而复得,大抵如是。
谢之权还给他一个完整的她。
“怕不怕?”
她眨了眨眼眸,言笑晏晏,冷香环绕。
兰疏捂住唇摇头。
“那还要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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