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笑得傻气又可爱,眼里的期许光亮如星辰。
但片刻后,谢知言突然绝望地想起来,谢之权好像...不爱读书啊....
她现在好像是在一所靠砸钱就能进的二本野鸡大学就读,天天浑水摸鱼吃喝玩乐。
他要是贸然拿好难的题目向她请教,怕是会被谢之权给削死。
谢知言思及此狠狠一抖,一把扔掉已经把数张卷子和数本练习册上的难题答案擦干净的橡皮擦,匆匆从抽屉里掏出铅笔开始奋笔疾书,还原答案。
然而销毁容易复原难,即便他脑子转得快,但是有些答案又长又臭,一次性写完要花上不少时间。
谢知言咬着牙疯狂做题,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生死时速和悔不当初。
不作妖老老实实让谢之权检查完了就行,现在好了,剩下的半个小时他根本补不完空缺的题目,亏他还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全做完了,这下子怕是要狠挨一顿谢之权的批了。
在少年欲哭无泪的无声痛呼中,一小时到了。
谢之权准时打开了谢知言的房门。
果不其然,如她所料少年正在玩命地补作业。
谢之权难得幼稚地生起了几分得意之感,她手背在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已经认命停笔的谢知言身边,垂眸盯着安静如鸡的谢知言正要开口嘲讽,余光瞥到他的卷面扫了一眼,却是愣了一下。
快速浏览了一遍,谢之权暂时没有找到做错的题目。
她有些许错愕。
因为来到这个世界,谢之权得到的只有以祈愿者本人为视角的记忆,记忆中的谢知言除了一张昳丽惊艳的脸蛋,其余毫无惹眼之处,体育无擅长,成绩无突出,性格不讨喜,把他脸遮起来丢进普通人群内,瞬间就会被淹没其中找寻不到。
但现在谢之权发现,谢知言好像跟记忆中的模样有很大出入。
比起真正的一无是处,他更像是藏拙。
“你干嘛题目做完了又擦掉。”
谢之权发现书桌边堆了不少橡皮屑,不难看出在她来之前谢知言擦掉了不少题目的答案。
“啊...就、就是检查了一遍突然发现做错啦,趁着有时间就赶紧修改一下。”
谢知言说这话的时候心虚地不敢看谢之权,他垂着脑袋视线飘忽不止,生怕被谢之权发现端倪。
老实孩子初次撒谎,漏洞百出不忍直视。
谢之权看到卷上用黑色水笔作答难以涂改的基础试题,以及用铅笔作答随时可以擦拭去的难题,忽然便伸手勾住谢知言的脖子,将少年一把勒住不得动弹。
“老实交代,题目正确率这么高,是不是偷偷搜题了?”
谢之权知他皆是自己做的,此时只是存了几分试探。
“啊?啊?都是我自己做的呀。”
被勒着脖子实则并无多少压迫感的谢知言实诚极了,谢之权问什么便毫不过脑地回答什么,一点都不记得自己在校时的成绩根本担不起课余作业达到正确率百分之百。
“哎哟,那你在校考试必然是前三啊,真厉害。”
谢之权褒奖似的挠了挠他的下巴,漫不经心地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