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抬手摁住了书页,她写的剧本完成了,单薄了几小页,带有戏剧本身的夸张特点,还有一点点的…私心。
聂然垂垂眼,看了一眼代欢,抿抿唇。口袋里的手机始终没有消息提示。
她没想非法出校,她想再等等沈黛。
她只想要…接住会从墙上掉下来的小姑娘。
代欢余光一瞟,瞟见楼下谁自远而近,她随手关上窗,突然改口,念念叨叨,满脸心虚:“寒窗也挺好。”
聂然心口一动,转眼处是踏光而来的沈黛。
在久违的晴天。
恰巧是“久雨必晴”。
沈黛单肩背着包,书包上的小玫瑰摇摇晃晃掉到了侧面。
玫瑰和她同台。
玫瑰不如她。
聂然笑了,目不转睛看着心尖上的小姑娘朝她走来。
她说:“下午好呀,沈黛。”
沈黛把书包往座位上一丢,帅得没朋友。她敛了敛眼睫,自上而下看她。
不知道怎么开口。
沈黛叹了口气,但还是——“下午好,聂然。”
于是聂然的下午真的特别好。
*
坐下来的沈黛又开了窗,懒散支着下巴,看看代欢,又看看聂然。
背景是被自动虚化的每个人,不同的颜色和嘈杂,聂然于是成了净土似的存在。
然后就直勾勾只看聂然。
代欢松了一口气。
聂然笔在手里打转,磨来磨去,就是一个字都没写,磨得沈黛都要没耐心了。
沈黛才刚一皱眉,就见聂然放下笔,妥协又无奈似的,“别看了。”
——再看,遭不住了。
“看看怎么了,”沈黛还很有底气,“我都没动手,光看看,怎么了!”
“还不让人看看了,真是——”
沈黛声音越来越低:“……”
明明很有底气,就是不知道怎么败在聂然眼下。
你说说这个人。
满脸温和,简直像纵着谁在她眼前无理取闹似的。
无理取闹本人是不会承认自己无理取闹的。
沈黛想,不看就不看。
她侧头,换一边支起下巴,去看窗外。
窗外的云、天。
远处的楼宇和山影。
哪个不比聂然好看?
哪个!
都比聂然好看!
沈黛着重音,强调好几遍。
聂然心定了下来,才冒出尖来的手足无措被压了回去。
沈黛当真不看她了。
只顾着窗外。
露出的脸颊弧度柔和清丽,镀一层光。
聂然喉咙动了动,偏头望过去的眼神里浮浮沉沉说不出名堂。
不能长久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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