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证据!
他和高云珩的一切交易以及密谋,全都是没有第三人在场也没有任何人见过,皇帝是相信一个胆敢谋杀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还是相信自幼就对他呵护有加的同父同母的姐姐以及鹣鲽情深没有任何权力欲望的姐夫?
答案不言而喻。
是以,面对高云瑾忽然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慕容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他这是红口白牙的污蔑,妄图让皇上亲手杀死自己唯一的亲人,皇帝英明睿智,自然不会上他的恶当。”
“嗯。”长公主螓首低垂着点头,庭轩的话她都懂,可不知为何,自入夜开始她就一直心惊肉跳,总觉得有种大祸临头之感。
慕容铎说道:“越是事到临头便越是要坦然,我的傻姑娘,你自己都不肯相信自己的话,要别人如何去相信你?”
他口中说的极是温柔,心中却不免有些失望,平日里再雍容端雅终究也只是个养在深闺的贵女,经不得事。
公主府气派威严的大门口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带队的正是皇帝跟前最得脸的内监计五德。
“计公公,不知夤夜前来所为何事?”慕容铎微微弯了弯身,淡雅得体的问道。
计五德态度也十分恭谨,虽然话说的比较公事公办,但是语气非常谦和:“奴婢奉皇上旨意,前来公主府缉拿潜逃进来的逆贼,得罪之处还请驸马爷体谅。”
一直没有说话的高云瑾顿时怒声喝道:“计五德,你可知这是谁的府邸?本宫这里竟然会有逆贼?你为何不直接说本宫就是逆贼?”
计五德的腰更弯了,态度愈发谦卑:“奴婢不敢。今夜京城里不知为何忽然出现了多股贼人,竟然连禁宫都未能幸免,好在潜进宫内的多数都被诛杀,只有一小股贼人十分厉害,竟乘乱潜逃进了公主府里,皇上记挂着长公主,临出来时还跟奴婢说,倘若公主有任何闪失,奴婢要提头去见。是以,还请公主开恩,准许奴婢进府擒住那几个逆贼。”
“哼哼,任你舌灿莲花也不过是想要进本宫的府邸搜查,你休想!”
“得嘞,既然公主您不准奴婢进去抓那几个贼人……”计五德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对慕容铎说道:“驸马爷,在场列位,到时候万岁爷若是因为公主殿下少了一根头发要拿奴婢的命时,您各位可得帮奴婢说两句话啊!”
禁卫司的一个小头子笑嘻嘻说道:“哪里就轮到我们这些小人物给您说话啊!”
一众兵卒嘻嘻哈哈完全没有一点抓逆贼的紧张气氛,更没有长公主意料当中的剑拔弩张,执意要进府搜查的意思。
计五德给长公主和驸马再次躬身行礼,竟然是真的打算放弃搜查直接离开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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