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叶平安开口道:“好了,今日是来看看咱们的新院子的,这么久了连房门都还没进呢。”说着,拉着沉意向前走去。
既然是叶平安亲自挑选的宅邸,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两人一圈转下来,也有些乏了,叶平安随手热了壶水,泡了两杯茶叶,又拿了一盒糕点,来到了院子里的凉亭中。
吃了两块海棠酥,沉意温顺地靠在叶平安怀中,两人一言一语的说着话。
看着满园的棠花,和桌上的海棠酥,叶平安拿起一块咬了一口,不似糕点的香甜,反倒像草药般有着淡淡的清苦,他不解问道:“阿意,你为何如此钟爱海棠?和这味苦的海棠酥?”
沉意听到了这个问题,再度陷入了沉默,眼眸垂下,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般,整个人显得弱小而又无助。
终于,她淡淡开口,声音平静,但其中蕴含着的却是难以掩盖的哀伤:“安哥哥,你知道吗,我原是不喜欢棠花的,我一直觉得棠花过于清淡,只有灼灼桃李才是花中至尊,直到叁年前……”
随着沉意的讲述,历史在眼前逐渐展开:“叁年前,我娘病重,她当时堂堂皇后,被囚禁于深宫之中,整日呕血却无人问津,我寻遍四处,甚至偷偷溜了出去,均毫无所获,甚至被人赶了回来,最终还是从娘最喜欢的棠树上采了几百朵花瓣,做成了草药,便是这个味道。但最终,她还是走了……我就在旁边看着,我抓着她的手,求她别走,让她再陪阿意一会儿,直到她阖上了眼睛,手指一点一点变凉……”
她声音依旧是不起一丝波澜,但是不知何时,泪水已经打湿了叶平安的衣衫。
“后来……就在娘走的第二天,宫门第一次被人从外面打开。来的是几个老太监,他们就用两块木板把娘抬了出去,我当时冲上去,想把娘的尸身抢回来,最不济……也至少能让她入土为安……可是可是”
后来的话,沉意已经哽咽得说不下去,叶平安怜惜的紧紧搂住小人,把她抱在自己怀中,开口安慰道:“没事的阿意,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之后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北安前皇后孙氏暴毙于宫中,对外说是染上了疟疾。孙氏死后叁天,北安庆帝便又立了新后,纪潇儿。只是他当时尚且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其他,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存在。
叶平安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耐心的等着小人平静下来。
抽泣声终于停止,沉意依旧没有抬头,沉闷的声音从怀中传出:“安哥哥,你知道么,我记得他们每一个人的样子,那几个太监,那几个守着宫门的侍卫,纪潇儿,我从来没敢忘记过他们的样子!”
叶平安的手停了下来,轻轻搭在沉意的背上,棠花依旧,却染上了淡淡的肃杀之意。
叶平安沉默良久,最终开口,声音依旧温润如玉,却又夹着刺骨的冰寒,如同变了一个人般,他说道:“阿意,你要死死地,死死地记住他们的样貌,绝对不许忘掉,记住了,血债,只有用血来偿!”
即将开始走剧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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