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啊!”饶是平日里一个个多么端庄优雅的嫔妃们,在这个关头,也实难自控。
内侍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躬了躬身子,“娘娘莫要难为奴才,若娘娘不开门,那就甭管奴才得罪了。”
里头久久没有声音传来,只听得‘嘭’的一声响,内侍眼神微闪了下,抬手去推开了门,便见里头那位娘娘已经当场撞死在了原地,额上鲜血正在往外冒着。
“哎,可惜了。”内侍低声的感慨了句。
另一位内侍看了两眼,走过去探了探鼻息和脖颈间脉搏的跳动,这才微微点头,“余美人薨了。”
尖锐的声音之后,侍卫们抬走了这位美人,许还剩下最后一道亡魂在此处徘徊不散。
天光破晓,无人知道在这一夜究竟多少人含恨而亡。
皇宫之中,丧钟鸣响,在这嗡吟声之中,高鹤出了院门,而姜瑗却还在房间里歇着,除她以外,整个皇宫都动了起来。
昨日被姜瑟暂且解了毒的孟妃,穿了一声素白色的衣裳,红唇拿水粉遮掩了下,瞧着略显得有些苍白憔悴,往日里惯来喜鲜艳张扬的她,今日脑袋上也就只余下一只浅色的步摇晃动着。
她出了门,姜瑟并未与她同行,而是在她走之前,将昨日调配好的解药,递给了她,“娘娘,这是民女昨日调制的解药,您每日服下一粒,七日之后便好。”
孟妃不疑有他,直接命人取了温水来服下,随后缓缓离去,在宫里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甚至还带着笑,可等出了那扇门,她瞬间面容哀切起来,手帕轻擦着眼角,露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来。
见孟妃吃了药,姜瑟低垂的面容上的笑,越发的深了,眼神也愈发的幽晦了。
而与此同时,称病不出的齐倩月也动了身,婢女精心的给她遮掩了好一番,从头到脚皆是一身素白,出宫的时候,都还是让婢女搀扶着的,跌跌撞撞的模样,似乎皇上的死,对她造成了多么大的打击。
这些残存的宫妃们陆陆续续的到达了皇上遗体的宫殿之外,紧跟其后的,便是满朝廷的朝臣们,各个低着头沉闷不已。
高鹤却站在里面,目光极为冷漠,偶尔抬眼看着外面的天色,嗓音微沉,“辰初至,起帝棺,入皇陵!”
简短几句,便有侍卫上前,将皇上的棺材抬着往外走,位份低些的宫妃和朝臣送至宫门口,便各自散了,其余的便随着帝棺往皇陵处去。
再往后,也跟了不少的棺材,便是昨夜那些个陪葬者的尸体,哀乐随了一路,扰得人心烦不已。
帝陵的门被打开,帝棺被送了进去,机关一动,连同方才抬棺材进去的侍卫们,一同都被关在了里头。
高鹤无视朝臣和妃子们假哭的声音,冷漠的又说,“帝陵关,起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