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鹤想到赵欣荣,便忍不住微微眯眼,杀意在他眉眼心中泛滥着。
此番他势必要杀了赵欣荣才罢休,否则赵欣荣日后定回回来再找他麻烦的,加之赵欣荣此人非是常人,手段诡秘,届时他可不一定防得住。
想着,高鹤便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前走,走了不多远,士兵们便拎着苏合和特木耳的项上人头回来了。
想特木耳和苏合,也是蒙古内响当当的一名大将,但此时还不是被一个士兵拿下,尸首分离,此后身前再是威武的名声,都成为尘埃。
“哈哈哈,杀他们者,回军营后去记功,走,回营!”高鹤朗笑起来,挥动了下马鞭,骏马的嘶鸣此时响彻了整片荒漠。
他们从这儿回营的路程,便正好和姜瑗带着赵将军等人从关城回来,双方就在营地门口撞上的。
高鹤见到姜瑗,惊得险些没拽稳胯下的马,那双此前连杀了好几天人都未曾颤抖过的手,在此时不知不觉的便抖了起来,他急切而担忧的眼眸上下打量着姜瑗,用嘶哑的嗓音问她,“你没事吧?”
姜瑗微微摇头,“无妨,你呢?”
她其实真的还好,这一趟出去算得上是有惊无险,而且还得了好处,但她仔细的看着高鹤,却觉得高鹤这段日子没好过。
那片黑沉的夜幕之下,军营门口点着两盆篝火,暖色的篝火中,她看清了高鹤的模样。
高鹤以往都梳得工整的青丝这会儿凌乱的披散在身后,脸颊上密密麻麻的布着细微的伤口,从眼角到唇尾的伤口裂开,鲜血往外冒着,瞧着着实有些吓人。
他的衣裳也被划得残破,四处都开着口子,将衣裳染成了暗红色,手中的那把长剑指着地面,地上的血都汇成了一小滩。
姜瑗心疼极了,“还愣在外面做什么,叫大夫带些止血药来啊。”
姜瑗偏头吩咐起来。
她身后的赵将军连忙应了声,先一步下马离去,身后有幸还幸存的士兵们战战兢兢的站在姜瑗的身后,低垂着头,她说一声他们便抖了下。
这也怪不得他们,着实是姜瑗出场的这一幕,深入到他们脑海中去了,见到姜瑗就条件反射的想起那可怖的场景,他们能不怕才怪了。
高鹤原本阴冷的面容逐渐柔和下去,他缓缓下马便被姜瑗扶住了,他也不介意让别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反倒还带着些暖意,像是有一颗温暖的糖在他的心口慢慢化开,从心间一直暖到骨子里去了一样。
“这次这么伤得这么严重?”姜瑗眉尖微蹙起来,目带忧色的问。
也不知赵欣荣到底是使了什么阵法,把自己害成那副模样,还害得高鹤也负伤不浅,她方才掐死她当真是下手太快了,就该让人把她带回来交给高鹤处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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