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静临心里内疚得很,同时又对侯府上那几个闹腾不休的庶子起了怒意,他虽不知到底是谁出的手,但很清楚定是他们几个。
自从父亲打算给自己举办选妻宴,再将侯位传给自己之后,那几个庶子就没一个安分的,各个都盯着他,想要了他的命。
薛静临扶着弥辜,心里当真恨不得将那几个庶子都一一弄死了才好。
弥辜指路,几人从小路上绕着,避开前来游寺庙的客人,匆匆赶往了弥辜师傅的院子。
院子里很是干净,几件厢房,些许桃树,青草盈盈,院中一方石桌,六个石凳,仅此而已。
许是听见木门摇动的声音,弥辜的师傅走了过来,约莫三四十岁的僧人,手腕上挂着一串佛珠,目色慈悲,着一身僧袍,纵使是看着他们带伤前来也不曾变脸色。
此人正是弥辜的师傅,玄世僧人。
“弥辜,怎么了?”玄世僧人从薛静临的手上接过弥辜。
弥辜神色委屈的盯着他,“碰见刺客了,师傅,要上药。”
姜瑗肉眼可见那位僧人的眼中浮动了些慈爱之色,似乎那无喜无悲四大皆空的慈悲僧人,瞬间便多了些人情味。
玄世僧人微微行礼,目光在姜瑗身上停了一瞬,“小侯爷自便,贫僧先带着弥辜去上药了。”
他带着弥辜一走,院子里便只剩下姜瑗主仆二人和薛静临了。
薛静临捏紧了折扇,目光犹豫的低垂下去,“我去寻娘亲出来,你且稍等片刻。”
他走后,姜瑗才安抚性的看向绯云,“伤得可重?”
绯云微微摇头,很是担忧的看着姜瑗,“小姐伤得可重?”
方才在刺客来的时候,姜瑗并没有让自己前去挡刀,而是将自己紧紧护在身后,这一举动,若非时局不合适,早便让绯云感动到落泪了。
这年头,谁家主子会这般救奴仆啊!
绯云这一颗衷心,此事之后,便当真是全都给了姜瑗。
姜瑗微微摇头,“还好。”
她其实并没有受伤,只是衣袍有些破旧罢了。
玄世僧人手把手的给弥辜换了僧袍,上了药,这才轻拍了他的脑袋,“下回练武还敢不敢偷懒了。”
“弟子没有偷懒,弟子太小了,所以才打不过。”弥辜一本正经的说着,眼神坚定的望着玄世僧人。
玄世僧人低笑了声,“那位小姐是谁?”
“是在路上碰见啊,姓姜。”弥辜也没有隐瞒,就把姜瑗给交代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