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律的解题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累赘,卷子干净没有涂改的痕迹,显然是一挥而就。
他的字很漂亮,力透纸背,笔锋凌厉,一如他的人,带着丝冷漠的气息。
赵饮清将卷子一折,抽出来,一手端起杯子喝快速喝了两口,起身出了房间。
重新上三楼,阁楼门依旧虚掩着。
赵饮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孙律依旧瘫在那只方正此刻陷了大半的沙发上,头歪在一侧,两条长腿随意的搭在地上,睡的死沉死沉的。
她把试卷放回去,视线扫到一边的水杯和药丸。
“孙律!”赵饮清连忙过去,伸手就往他头上推了一把。
孙律脑袋歪向另一侧,没有要醒的意思。
赵饮清屈膝,蹲到边上,仔细看他。
那张白净清隽的脸,烧的有点要冒烟的样子。
“孙律!”赵饮清拍他的脸,“醒醒!别睡了!”
手陡然被抓住,孙律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她,目光迷离也不知道真正清醒了没。
“别睡了!”赵饮清伸手要拽他起来。
孙律浑身发软,连坐都困难,被扯了一下,顺势扑到了赵饮清身上。
滚烫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衫传达到过来。
赵饮清愣了下,下一秒把人推翻在地,“咚”一声,孙律终于清醒过来,撑着地面坐起身,抬头看她。
赵饮清转过身,往前几步,捞起墙上的电话按了几个键,把人叫上来帮忙。
“穿衣服,去医院。”她挂上电话说。
孙律托着额头,说:“不去。”
赵饮清皱眉:“你想烧死?”
孙律撇过头,隐隐的有点任性的意思。
“穿哪个?我给你拿。”
孙律:“不去。”
赵饮清不可思议的瞟了他一眼,直接过去开衣柜,捞了件黑色长款羽绒服出来。
孙律:“你要闷死我?”
“这个点,适合穿。”
保姆司机都上来了,赵饮清把外套往他身上一裹,起身让开。
唐安福将人给用力拖了起来,几人又脚步凌乱的走了下去。
大门一开,冷风迎面砸了过来,赵饮清打了个激灵,埋头跟上去。
唐安福快速把人塞进后座,侧身转向赵饮清。
赵饮清脚步下意识的滞了下,随即俯身坐了进去。
车门关上,很快开离了小区。
大马路上依旧灯火辉煌,来往车辆不如白日密集,但也算不上少。
孙律闭眼靠在后座,呼吸有些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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