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皙走过来靠在丁瑾瑜边上,“妹妹下午给你惹麻烦了?”
丁瑾瑜摇摇头,等了一会才问,“你是不是又找妹妹跟我唱双簧了?”
“嗯?”明皙愣了一下,半天才反应过来,“妹妹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丁瑾瑜双手插在裤带里,“就说你竖笛吹得太难听,叫我来劝你,别出去丢人。”
“这个小没良心的……”明皙小声嘀咕着,却没发现酒窝已经不自觉地旋在了脸上。
今天明皙回来晚了,丁瑾瑜偏头,看见对方连酒窝里都盛着疲惫。
他不知道明皙家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妈妈是什么时候没的,妹妹的眼睛是怎么受伤的,甚至,地震那天他看见明皙的奶奶也是拄拐的。
但他知道明皙明明上课听讲费劲,下课写作业费力,周末还要去打工……
他弄不懂他同桌是怎么在这样焦头烂额的生活里仍然保持对每个人微笑的,更加不明白,生活明明已经这样了,明皙还要执着一次可有可无的文艺汇演做什么。
“为什么?”他轻声问。
“嗯?”疲惫显然让明皙有些分神,他又愣了两秒,没明白丁瑾瑜的意思。
想到明寐白天那句“如果我能去上学”,丁瑾瑜垂了眼睫。
“周年校庆。”他难得耐心地给出了解释,“为什么非去不可?”
第20章 琴行
虽然还是问了明皙,是不是又跟明寐合伙“算计”自己,但其实问出口之前,丁瑾瑜心里就有了答案——
很明显不是。
明寐如果撒娇说想要去现场听他演出,他没准也扛不住,但刚才小姑娘失望的样子,就差没抹眼泪了,根本不像装的。
而现在明皙的沉默,也佐证了他的猜测。
他习惯了明皙叽叽喳喳的样子,现在身边安静的空气好像有了重量,压得人上不来气。
“妹妹……”明皙长长的睫毛就和下午的明寐一样,可怜地垂着,“很久没有走出过这条巷子了。”
丁瑾瑜隐约听过明父嘀咕过两句,在他之前,也就打娘胎里就跟明皙认识的周浩能把妹妹抱回家呆一会,带总也呆不过一个钟头。
他当时以为明父只是感谢他帮忙照看明寐,跟自己客气,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了。
“她好不容易答应跟我去看演出……我……”明皙叹了口气,“只是不想让她失望。”
丁瑾瑜转头看着瘫软在灯柱上的同桌,眉头里紧锁着复杂的情绪,说不出是心疼还是震惊。
“多久了?”他轻声问。
难道是那次“外伤”以后,明寐就再也没有再出过门了?
“一年多了。”明皙的声音恹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