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淮顿时觉得方才那股烦闷感又升了起来,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按说姜宁灵现已睡下,穆淮手中又有事物,他应当应先折返回去,待姜宁灵睡醒后着人通报一声便好,可穆淮立在门口,觉得步子有些迈不开。
若竹见他站在门口一言不发,却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思来想去,对穆淮道:“娘娘刚歇下,应当睡得没那般快,陛下不若进去看看?”
若竹只不是是见穆淮迟迟不走,猜他是不是有话要对姜宁灵说,便大着胆子提了这么一嘴,原以为穆淮听她又说一遍“娘娘已经歇下了”后应当会转身离开,谁知穆淮不仅未走,反倒当真放轻了动作,推门入了房内。
若竹愣愣地瞧着穆淮进去,又愣愣地同对面的吟南对视一眼,似是没明白自个儿这句话怎的就起到了这样的效果来。
吟南倒不觉得意外,还好心地给若竹解释:“是你自个儿说的,娘娘应当睡得没那般快。”
若竹愣愣地看着轻轻被合上的房门,小声问吟南道:“我是不是说话没大说清楚?”
吟南思索一瞬道:“倒也不是,你这话本来就有两个意思,就看陛下想听哪个了。”
穆淮进了房内,就见榻上侧卧着一道婀娜身影,便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姜宁灵的确因得那枚玉佩而心中有些不快,却又觉自个儿没有什么可不快的理由,便借口身子乏累而将若竹与吟南都支了出去,想一人安安静静待一会儿。
谁知才躺下不久,就听得外边儿传来交谈声,她隐隐约约听到了穆淮的声音,而后房门便被人推了开。
想也不用想,进来的人定是穆淮。
姜宁灵此时心中正乱着,不谷欠多理会他,便一动也不动地假寐。
姜宁灵背对着房门,穆淮瞧不见她面容,她原以为穆淮见自己已睡了过去,应当很快便会走了。
谁知身后的脚步声不仅没有离开,反倒一点一点地愈发靠近,而后姜宁灵感觉身后床榻一陷,穆淮坐了下来。
姜宁灵忽地有些紧张,有些怕穆淮瞧出来她是在装睡,连呼吸都忍不住放的轻轻缓缓,生怕被瞧出端倪来。
姜宁灵就这般假寐了好一阵,却迟迟不见穆淮离开,正觉得有些装不下去时,去忽地感觉到穆淮俯下身来。
温热的气息扑洒在她颈侧,穆淮身上独有的龙涎香也缠绕在她鼻间,姜宁灵无意识地紧了紧手指,以为要被穆淮拆穿了。
谁知穆淮只是在她面颊上落下一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喃喃了一声“月儿”,而后抬手轻抚过她如墨一般的长发,顿了顿,便起身离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