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穆淮不是那般没脑子的人。
稍微想想,便能想通这件事究竟对谁有利。
冷静地分析而已,与信任她与否,无关。
姜宁灵刚得出这个结论,便听得穆淮复又开口:“再者,朕信你。”
穆淮敛去几分玩味,认真看着她。
朕相信姜家养不出这么蠢的女儿。
姜宁灵不知其深意,方才平静下来的心,复又狂跳起来。
二人说话间,饭菜也端了上来。
穆淮简单用了几口,忽地想起了什么:“你也同唐才人一道落了水?”
姜宁灵点点头,便听得穆淮又问道:“身子可有不适?可唤太医来瞧过了?”
这话乍一听有些没头没尾,姜宁灵在脑中绕了一绕才明白过来,他应当是想问她在冷水里泡了一遭有没有冻病了,于是摇摇头道:“臣妾一上来,若竹便寻了干爽衣裳给臣妾披了上,回来后浴了热汤,也煮了姜糖水,并未觉着有什么不适,便未传太医多跑一趟了。”
穆淮想着方才在毓秀宫时,太医与宫人围了满屋,唐才人鬓发皆湿,裹着被褥瑟瑟发抖,待他进了屋以后才有小宫女捧来干净的衣裳给她换上,好似生怕他看不见唐才人这可怜样儿似的,便不由得轻笑一声,对姜宁灵道:“你倒是省事儿。”
说着,对姜宁灵伸出了手:“过来让朕瞧瞧,可有伤着哪儿?”
方才毓秀宫里的那个,费尽心思只想让他多关心几分,可眼前这个却像生怕给人添麻烦似的,一碗姜糖水便了事。
但她越是这样,便让他愈发觉得她招人疼。
姜宁灵不明所以,却还是伸手搭在了他掌心,复又解释了一遍:“臣妾身子骨没那般娇弱。”
穆淮臂上一使力,将人拉到怀里:“娇弱些也无妨。”
姜宁灵大概明白过来他并不是当真要探她受没受伤,便止了话头,顺着穆淮的力道扑在了他怀中。
姜宁灵回宫后便沐浴过,眼下穆淮将她抱在怀里,萦绕在周身的,是淡淡的皂香,以及女儿家独有的轻轻浅浅的香气。
穆淮低下头,轻轻嗅了嗅。
而后喟叹一口气,深觉这比方才毓秀宫中那熏得他脑仁儿疼的香气不知好闻多少。
姜宁灵伏在他怀里,由着他抱了一会儿,又忽地想起穆淮刚好能拿落水一事在唐才人那做做文章 ,便从他怀中直起身子,看着他道:“唐才人这番受了委屈,陛下可想好了要如何安抚她?”
“委屈”二字落了重音,二人目光相接,已是心照不宣。
穆淮手掌覆在姜宁灵月要肢处,轻轻摩挲,语气随意道:“她拿那南珠说事,朕便多送她几捧南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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