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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绒觉得自己不能再戳沈秋戟痛处了,两人默契地跳过这个话题,想着现在还没到下午两点,他们就去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由沈秋戟给顾绒按腰。

时间终于到了下午一点半, 顾绒现在身体没早上刚醒时那样酸软了,于是沈秋戟就带着他去找柳不花。

路上沈秋戟和顾绒念叨:“也不知道大哥他现在病好点了没有,上次我回来,他的病好像好的差不多了。”

顾绒问他:“你大哥有什么病呀?”

“精神病。”沈秋戟告诉顾绒,“我大哥有妄想症,他总觉得自己是朵牡丹花,老是想着把自己埋进土里,他家人把他送医院看了好多医生都治不好,后来找到我七叔,我七叔给他算了算,就让他改名换姓,叫做柳不花,病情终于没以前那么严重了。”

说到这里时,他们也恰好走到柳不花的房门前。

柳不花窗户没关,于是他们透过没合拢的窗户,就看见柳不花拿着那种给植物喷水用的小喷壶,在往自己头上“滋啦滋啦”的喷。

“大哥,你在干嘛?”沈秋戟皱眉,锤了锤窗户制止柳不花。

柳不花听到沈秋戟的声音被吓了一跳,身体僵住,然后缓缓将小喷壶放下,辩解道:“今天太阳有点大,我在护肤,给脸补水。”

沈秋戟不说话,就用无语的目光盯着柳不花看。

这大冬天的,哪来的大太阳?柳不花干脆说冬天天气干燥他还愿意勉强信一下。

柳不花被沈秋戟看得浑身不对劲,但想来柳不花深谙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个道理,所以他假装无事发生过,面不改色地走出房门。

“走吧。”柳不花对他们说,“先去给干爹他们上柱香。”

顾绒听到“上香”这个词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等柳不花带着他们走到一个像是祠堂的地方时,顾绒已经开始感觉过分古怪了。

最后他们站在祠堂正中央,仰头望着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的刹那,顾绒脑海中那个猜测,终于凝聚成句了:沈秋戟的七叔,不会已经去世吧?

这样沈秋戟总是说他七叔不好联系的话,就讲得通了——因为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才无法用电话啊信件什么的联系上,如今沈秋戟来带他“见”七叔,说不定是像问米那样,请故去的鬼魂上身。

沈秋戟不知道顾绒在想些什么,他把点燃的三支香递给顾绒,自己和柳不花也拿着一株,然后招呼顾绒在画前的蒲团上跪下:“来,给七叔磕个头。”

顾绒乖乖地照做了,在将香插入香炉时仰头仔细看了看墙上的画像,方才因为有些震惊他没把画看全,只看了个大概,如此再细细打量,顾绒终于得以看清,这幅画上绘着一名身穿雪青色长褂的青年,一头乌发长至腰间,用一根红绳松松绑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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